祝曜五官跟祝黎有六分相似,但气质上截然不同,他坐在那儿有种难以名状的放肆跟野性,也是这些年代言越来越火的原因,先天条件真没几个人比得上。
此刻,祝曜靠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祝朔塞灌汤包。
他对祝朔的敌意比祝黎来的汹涌,小的时候就认死理:谁让我家人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蒋玉瑶刚知道祝朔的存在时根本没办法接受,闹得很厉害,那是祝曜第一次见得体优雅的母亲方寸大乱,后来他听家里佣人议论,知道了“小三”跟“私生子”的存在,这种词可能天生不好听,总之祝朔还没进祝家大门,祝曜就对他恨得牙痒痒。
小孩子手底下没个轻重,有那么几次,祝曜欺负祝朔都见了血,不是腿上磕破了就是掌心蹭破了,但儿时的祝朔很倔强,一言不发站起来,等祝林山问起怎么伤的,他都说自己弄的,一来二去祝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本能排斥这个外来者,直到有一次,九岁的时候,祝曜还是个皮猴,在库房找乐子,踩着凳子去够一个铲子时猛地磕摔在地,当时脑袋一白,紧跟着剧痛袭来,祝曜感觉到温热从后面流出,他心里“咯噔”一下,心知完了。
祝曜想动却动不了,就在他绝望之际,房门轻响,祝曜艰难扭头,看到了一脸惊讶的祝朔。
小孩子接着就跑了。
祝曜那阵子竟然产生了一种“吾命休矣,因果报应”的错觉,平时将祝朔欺负得太狠,人肯定不会救他,一会儿来佣人还好,不来他血都要放干,但是不到半分钟,急匆匆的脚步声涌来,祝林山推门而入,上前一把抱起他就往医院冲,从门口路过,祝曜看到了没什么神情的祝朔。
从前祝曜不懂,后来渐渐琢磨出味儿来,祝朔骨子里刻着一个“善”字,不管他表面看起来多么油盐不进,都不会实质性地报复别人,然后就是那年平安夜,他跟大哥在阁楼,听祝朔一个人对着已故的母亲跟姥姥碎碎念。
祝曜想不到究竟多少委屈,才会叫一个孩子这么压抑,他甚至不觉得一家人对他过分,他只是觉得自己多余。
对祝朔的态度潜移默化地改变,但是太迟了,这孩子已经长成了刺猬,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太大,他本质自卑又敏锐,遇上两兄弟的善意反而如同惊弓之鸟,他心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一直好不了,旁人一碰就出血,后来大哥说“先这样吧,别刺激他。”祝曜还不死心,谁知祝朔分化成了一个Omega,他用以保护自己的刺更是被拔除殆尽。
Omega脆弱,祝曜终于不敢了。
“二哥,你不吃吗?”祝朔咽下嘴里的食物,轻声问了句。
祝曜回神,摆摆手:“不吃,我最近减肥。”
最后还是打包很多,祝朔站起身,忽然扶着桌子不动了。
祝曜心大,还有些直男属性,平时一些Omega在他面前示弱卖惨都get不到,此刻却脸色大变,第一时间走到祝朔跟前,小心翼翼抓着青年的胳膊:“怎么了?”
“没,最近偶尔会这样。”祝朔等眼前黑雾散去,不那么晕了,对祝曜笑了笑。
祝曜却深深蹙眉:“不是第一次?”
祝朔无奈:“二哥,我是个Omega。”
他已经算Omega中身体素质非常好的,为什么这个社会的绝大多数岗位对Omega的需求如此之低?就是因为这种生物时不时伴随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似乎一阵风吹过都能伤到他们,更别说祝朔如今揣着一个,精力跟不上也很正常。
祝曜哑然,他好像才明白Omega到底多脆弱。
“那要不要再坐下休息会儿?”祝曜问。
“不用了。”祝朔摇摇头:“二哥接下来有工作吧?”
“嗯,去小镜湖采景。”
“小镜湖……”祝朔眼底闪过憧憬,其实他很喜欢自然风光,小镜湖很出名的。
祝曜没有错过,忙道:“你去吗?我带你一起。”
祝朔愣了愣:“可以吗?我可能会打扰二哥工作,我……”
“走走走!”祝曜根本不容他拒绝。
冬季的小镜湖依旧绝色,四周树木显出一种萧瑟的苍青色,但阳光和煦,又多出几分慈眉善目来,像是扎堆议论往事的老者。
祝朔一下车就狠狠吸了口新鲜空气,爽!
经纪人快步上前,祝曜这都耽误半个多小时了!不知道自己时间多宝贵!经纪人正要数落他两句,就看到祝曜身边还站着一位。
经纪人脚步一缓,神色迟疑:“这位是?”
“我弟弟。”祝曜开口:“我家老三,祝朔。”
不知是不是经纪人错觉,祝曜在说“我弟弟”的时候,相当骄傲啊……
经纪人打招呼:“祝小少爷。”
祝朔笑了笑:“叫我名字就行,祝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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