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横道,许鹤同抽空睇她:“梁守给我添什么堵?屹川上个季度的流水吊打他们团队,要说堵,那也是我让他堵得慌。”
说完有意无意添一段:“况且名家说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1]。霸总活在乌托邦,看不见又摸不着,不值得你崇拜。”
“……我说爱你了吗?”
“嗯,我自恋。”
车流动得不快,六点半的晚阳,好像比晨曦更能照到人心里去。
那晚上终于又在一起吃了餐饭。关女士脸子做够了,恢复到平常的态度,对许鹤同嘘寒问暖,又是挟菜又是关切。
吃完饭后关女士指挥周绾梨:“动一动,洗碗去。”
她想拉许鹤同帮手,被周夫子拦住:“小许好歹是客人,囡囡辛苦辛苦自己洗吧。慢慢的啊,不着急。”
周绾梨噎住,一刹仿佛回到几年前,回到她得让着许家少爷的时候。
而在周绾梨孤身奋战的时候,许鹤同被老两口拉进房间,塞了一袋现金。
据周夫子所说,这里面一部分是买房借的许家钱,而另一部分,则是他当年寄住周家时,许东每个月打的生活费余款。
关女士告诉许鹤同:“之前还给你爸,票子和转帐他都退给我们了,来来回回实在闹得不好看,我们就存了起来,想着找个合适时候再还。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钱你肯定得收,我们女儿谈恋爱要堂堂正正的谈,不然回头给你家里长辈误会什么,我是不可能让她受这份委屈的。”
许鹤同沉默片晌,接下沉甸甸的袋子:“二老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这袋子实在扎眼,下楼的时候周绾梨看好几回:“你什么时候藏这老些练习本?很重要吗?带回去是准备裱起来吗?”
“画得不行,但带有回忆,回忆可以刺激灵感。我们这一行,靠灵感吃饭。”
东西重,血液坠积,等提到地方时,许鹤同的手指都勒出痕来了。
他把东西放上车,转身看着周绾梨笑。
英俊男人没头没脑发散微笑时,跟肉体横陈没什么区别。
在周绾梨看来,这就是在企图对她进行生理唤起。
街上时而有人经过,俩人躲去黑洞洞的树荫下面搂抱。
头颈叠动时,听到嘶一声:“你没刮胡子?”
许鹤同摸了摸下巴,有些赧然:“是有几天忘记处理了。”
周绾梨托住他,径直推开:“太糙了吧许总?我可不亲邋里邋遢的男人,自个儿跟手背打啵去吧,一路顺风,晚安!”
一声晚安,心狠得说走就走,剩许鹤同盯着她的背影无奈失笑,兀自回味卷到身体里的气息。
欢乐周五,一周里干劲最足的日子。
还不到中午,游丹带来个炸场子的八卦。
那八卦太离谱,也太刺激,刺激得一颗颗心弼弼急跳,手腕都麻筋了。
——梁守查出自己有弱精症,而二婚妻子肚里的娃,很大概率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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