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姑娘这般傲气,可曾想过未来一日太子是延清我?”
说话间,他慢条斯理地阖上了盒子,神色一如既往柔和,仿佛他方才只是在和初夏聊了这灼灼春景。
初夏亦是笑,“三皇子就算是太子又如何?还敢苛待我不成?”
闵延清笑着回:“那自是不会。”
说完,扣住那盒子离开。
吟月送他出门口,折返时,点心和茶已经撤了,想来是初夏失了再吃喝的兴致。
吟月去往她身旁,温声劝道:“别恼了,身体要紧。”
初夏软软应了声,停歇片刻,不知怎么了,又骄横地冷嗤了句,“晦气。”
这一声把三美婢全给逗笑了,过往她们从未见过小姐这般孩子气,那真是可爱极了。
后面,吟雪提及去赏桃花,娇人儿才来了点兴致,眉间冷色终于散去。
另一厢,闵延清吃瘪回到了马车中,一坐定,便从袖袋里取出了装了玉镯的木盒,随意地扔在了一边。
阮明德看他这般,猜出了一二。
他略一斟酌,笑着问,“可是在初姑娘那里碰了钉子?”
闵延清睨他。
他嘴角的笑痕越发的深了,“这位可是初家嫡女,外祖家又是天下闻名的巨富,千娇百宠着长大,有些脾气是正常的。”
“多哄哄便好了。”
这么一说,闵延清不禁开始反思自己。许是梦中的初夏总是温柔软语待他,现在她一冷他便不适应了,脾气就跟着上来了。
但她并没有做那样的梦
罢了。
沉寂片刻,闵延清眉眼间的冷色散了些,“等她身子好些了,入了咸佑再说。”
他已经在这里逗留多日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荔山,见证四端被斩杀。
入春以来,越来越多的江湖高手到荔山山脚上叫战,这里面不乏声名赫赫的高手,前两日,更是有传言,江湖神秘门派逍遥宗宗主乔明灿将亲至荔山,意欲挑战荔山正统。
乔明灿其人,名字是那样的明亮,本人却是个阴沉的主儿,手段残忍,曾在一夜之间灭了三大宗门,据说几百号人,没有一具全尸。这样的一张催命符自然不是平常人能够催动的。隐身近十年,忽然现身,背后势必有人推动。
消息一点点传入孟清梵的耳朵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着天下目光聚于荔山,任人嘲任人笑。
三月十六,延礼又长了一岁。乔明灿和各路高手似约好了,齐聚荔山脚下,喊声震天。喊的话毫无新意,嘲他荔山无人,笑荔山正统势微。
秦墨初探知后,气到差点晕厥。
往修德大殿报过信后,有些话到底没忍住,“师公,人都踩在我们荔山头上撒野了,您还要忍到几时?”
“您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我们荔山?说我们是缩头乌龟,说您在山里躲久了,血性都给”
后面的话,被李益年的一声“放肆”给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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