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源坊前些日子不是进了几大箱鹅绒?你让欢吉取一箱来,再挑几匹云锦,颜色要湖蓝色的。”
侍女点头,走出亭子,朝一旁的丫鬟耳语了几句,见她进了亭子,侍女才往外走。
看风确实大了,芸娘没再待下去,李易打了几个喷嚏,就不敢靠近她,肚里有个小的,她可不能拿身体去硬抗。
“娘以前可没这般娇弱。”抚了抚小腹,芸娘轻嗔,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慈爱。
“大乾的陆指挥使,在悦来楼订好了包厢,饭点也到了,诸位,上车吧。”盛父扬声道。
众人闻言,三三两两结伴走向马车。
不多时,车轱辘转动了起来,一开始,大家还是同一个方向,慢慢的,有马车分离了出去。
一个往皇宫的方向,一个往庄园。
把盛母和荀修接来后,李易去准备火锅锅底了。
“强健。”
荀修把完脉,笑道。
盛母心下松了松,芸儿这胎是坐稳了,可没平安落地,她心里怎么都踏实不了。
她怕啊,她真的怕啊,芸儿对这个孩子倾注了全部的爱意,她绝对承受不住第二次失子之痛,盛母恨不得十二时辰盯着。
搅拌着酸笋鸡汤,芸娘小口喝着,“娘,元史……”
“先喝完。”
盛母现在心思全在芸娘身上,至于儿子,翅膀都硬成什么样了,哪用她操心。
荀修抿着茶笑,苏闲的妻室里,他最怜惜盛芸,小丫头小时候就可爱,极灵动活泼,见人就笑,娇娇软软的。
苏闲母亲当时一见心就化了,苏闲年纪不匹配,她立马就拉着侄子上了盛家的门,可见对盛芸喜爱到了什么地步。
她眼光也确实好,不管是品行,还是能力,盛芸都远超同龄人。
最难得的是,苏、闻两家遭难,她宁可舍弃富贵,也没弃闻恒。
可惜闻恒无福,做的都是些什么事,闻老爷子还好是痴呆了,不然,能让那小子活活气死。
因着闻恒,盛芸一个在父母掌心长大的姑娘,尝尽了酸楚。所幸她如今有疼人的夫婿,能承欢父母膝下。
“都在呢。”
盛父提着猪头肉走进来,拿着酒杯就去找荀修。
“难得今儿闲暇,可得好好喝一杯。”
“苏闲呢?”盛父一边拆酒坛,一边拿眼睛往屋里扫。
“在厨房准备火锅锅底呢,我去催催。”
芸娘一口气喝了酸笋鸡汤,放下碗,就冲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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