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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第2页）

周闻霁懒洋洋的打开手机扒拉起来，路途寂静，突然想起什么又说：“过完年去看电影呗，贺岁档好像还挺好看的。”

“行啊。”

周闻霁微妙的顿了一下，看着她冷淡但好歹是平静的表情，按照他的风格这时候本应该接一句“那我叫于晰了啊”，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02

陈苏直接回了父母家，反正她的必要生活用品父母一向常备。

时间虽然晚，但也还不到十二点。刚参加过饭局，陈苏一到家就拿了东西洗澡。母亲去衣架收拾她的外套，从口袋里翻出戒指盒，问：“这是什么？”

陈苏的目光只在盒子上停留一秒：“搞促销随便买的。”

“看着可不便宜。”陈母把口袋掏干净拿去洗衣机，陈苏顺手把盒子扔到包里。

次日除夕，春晚不过充当背景乐，最有年味的环节倒是在各种群里抢红包。卡着零点的时候于晰发来一条新年快乐。

陈苏一开始没有回，很快他们的群里也发起红包来，她跟着抢了两个，于晰看见了，又发了一个问号。

她只好回复他同乐两个字，等红包抢完了刷朋友圈，才看见于晰发的新年文案只有同乐两字，时间是她回复的后一分钟。

她攥了下手指，心里明白这种动动手指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任何成本，也更不必要放在心上。

周闻霁阴魂不散发消息来，陈苏兴致上来连觉也不睡了，主要也是气氛烘托到此处，两个人畅快聊到半夜。凌晨两三点的时候陈苏莫名觉得心口一痛，这才认真考虑起关于猝死的新闻，肯关掉手机睡觉。

03

于晰也做过梦，只是太隐约了，连聊胜于无都算不上。

他没有什么亲人可团聚，朋友们又都忙着陪祖辈守岁。他从不曾试过联系父母，这种事情就是再贱的人也做不出来。

这夜酩酊，睡梦苍白。梦境无外乎是没有任何逻辑，却寄予心头渴望。而难得的是，能够自己意识到是梦。

这个梦说起来倒很奇怪，延续现实里他的家境富裕，不知为何父母在其中的形象竟是慈爱且正常的。陈苏他们也在梦里，保留着这以前几年里全部的纠葛牵扯。这要是说日有所思，也未免太造作了。

不太能讲清发生了什么事，梦境过渡非常牵强，只是依稀觉得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所以他必须要和陈苏结婚。

结婚？于晰在梦里都嘲笑这种情节。别说他现在对陈苏愧疚正浓新鲜感也作祟，就是早前他们最热恋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他知道其实陈苏也一样。他们都是感情不深的人。不过这梦也有点道理，从感情上不可能的事情当然只有外力能牵引。

后来于晰在梦里一幢非常高的大楼顶层找到了陈苏，至少有三百层高，她坐在落地窗边，窗外都是无尽云浪，还可以看见有形的、颜色浓重的大风。

于晰听见自己和她陈述种种理由，种种劝告。但这也只是一个意象上的表现，其实并无细节，比如他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得到什么反馈。

只知道劝到最后，她才从膝盖上微微抬起头来。光线太暗，只能看见她一半的脸，一半表情。于晰立刻想这才是对的，谁知道全脸会不会是一副狰狞的表现呢？他这时还能记起现实中的事，虽然那时候分手，陈苏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丧失理智的事——她那么骄傲当然不可能——但从记忆里回想，总觉得就是疯疯癫癫的样子。

她说：“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结婚。”

于晰去理顺她耳侧乱发的手一顿，她侧脸像刀一样冷漠，而他感觉到不祥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这么一个梦。

场景再度纷飞，故事发展只不过是强行写进大脑里的文字，已知但无画面，也没有印象。他眼睁睁看着她从高楼跳了下去。

这就太扯了，陈苏那种人，高傲得要死，公主一般任性自私，怎么可能因为除了自身以外的任何事情自杀？毋宁说，怎么可能自杀？

于晰最后还是从她高高坠落的画面里惊醒，头脑仍然处于被酒精麻痹当中，回想梦里却依稀错乱，只隐隐在心里有一种负担。怪异的感觉。

这个梦也许可以说是上天的警示、暗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总之绝非无缘无故，又确实不是常理可以解释。他勉强回忆出大概轮廓就重新睡着了，再一次醒来是初一的中午，烟火气息抚慰人心，而他理所当然把有关这个梦的一切全部忘掉。

这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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