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军事委员会、蒋委员长也非常满意。机组回到重庆不久,三块背面刻有“蒋中正赠”字样的金表送到他们手中,可见,委员长对这条通道的重视。
可委员长重视并不等于通道就有实用价值。
参照毛邦初、衣复恩所一路标定的航图,加上机组的详尽分析报告,最高军事委员会、空军指挥部、交通部三方反复比照,最后认定,在日本人未攻占印度北部之前,还是使用目前的航线。原因也很明确,这条绕道中国大西北的航线全长超过6 600公里,不仅长度比正在使用中飞经横断山脉、喜马拉雅至汀江的航线超出10倍以上,沿途地形、气候也同样复杂,好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也是没有任何地面导航设施,可以飞,但输送效益会相当差。
姑且只能作为一条“备用航线”。
云铎:“万幸,小日本没继续向印度推进。这条航线实在太长,真的使用,所耗将远远超过所运,得不偿失。”
其实当时中航很多人都对小日本没有向北推进感到庆幸,采访中,那些曾经在驼峰上飞过的老人们都说,万幸小鬼子没再继续推进,要不然,损失会更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叩响飞天之路(11)
可四处制造骇人悲剧的小鬼子绝不是省油的灯。侵占密*得逞后,他们稍稍喘息片刻,又开始了新一轮攻击!
天气不错,顺着向空中漫射的朝霞看去,晴空万里,起码在地面看是这样,不知道一会儿过“驼峰”时运气是否还能这样好,但愿。汀江机场,坐在机舱里的大胡子机长斯罗德()仰头看看天空,然后冲着还在地面上检查起落架、只有24岁的副驾驶汤奇挥挥手,示意他马上上来,又扭头告诉坐在后坐的报务员陈哲生:“告诉他们,我们准备走。”
陈哲生把机长签完字的货物检查单递给地面人员,顺势又把汤奇拽上来。关上舱门那一刻,他笑着对站在地面送行的“中航”汀江站机航组组长陆唯森说:“等下午见。” 陆唯森笑着点点头,顺势对陈哲生伸出大拇指,那是“中航”飞行员常用的标准动作,意思是准备好了,可以起飞。陆唯森不是飞行员,他是祝朋友飞行顺利。
C—53螺旋桨慢慢开始转动,陈哲生突然拍拍机长斯罗德的肩:“昨天搭飞机一起过来的潘先生还没来。”
听完陈哲生的话,斯罗德回头向机舱看了一眼,他指着愈转愈快的螺旋桨,大声道:“我们先走,让他搭后面的64号,我担心一会儿天气要变。”
副驾驶、报务员同时点头:“好。”
驶上滑行道的C—53发出了轻松、愉快的声音。
跑道头,斯罗德按下通话器开关:“塔台,72号请求起飞。”
得到塔台的许可后,72号机像一匹撒欢蹦跳的小马驹一样,欢快地驶入滑行线和跑道,一阵轻快的轰鸣声后,C—53腾空而去。
10月的汀江,风和日丽,艳阳高照,起码地面是这样。
被72号机“甩掉”的那位“乘客”是“中航”报务员潘志诚,他是在加尔各答工作6个月后,被急令调回昆明,正巧赶上72号机组从加尔各答返回昆明,于是搭“便机”一同回来。前一晚上,72号机汀江“过站”时,在“中航”汀江站,他碰巧遇到几年未见的一个同学,兴奋之余,睡觉过晚,等到他领取降落伞跌跌撞撞跑过了时,站在停机坪前的陆唯森告诉他,20分钟之前,72号已经走。看到潘志诚一脸懊丧,陆唯森又告诉他,后面还有64号机,马上也要回昆明。
潘志诚老人说,我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上了64号机,加入他们机组,哪想到,这阴差阳错地,竟拣了一条命。
老人说,因为这天大家要飞两个半往返,都是抓紧时间,我们只是比72号晚1个多小时左右起飞,那天天气好,64号机长谢林想都没想,加入航线后,直接走南线。还没进入缅甸呐,突然报务员李文光大叫一声——零式机!
我们都被李文光这声吓了一跳,以为是他发现了“零式机”,等到回过头来看他时,才发现头戴耳机的李文光急速说,72号,72号发来紧急求助电报,他们同时遭到3架零式机攻击……李文光的话还未等说完,只见64号机身一个倾斜——机长谢林大幅度压坡度,64号飞机赶紧转向,从已加入的“南线”,改飞“北线”。
那时已经踏入“平地”了,只差过横断大山了,航向一改,就要到喜马拉雅上转上一圈,这还不算,机长担心小鬼子追过来,命令我,每隔15分钟,到后舱观察一次。由于我是临时搭乘,64号只备三份氧气,时间一长,头昏眼花,机长谢林就把他的氧气让给我,可他还要驾驶飞机啊,我怎么能要? 。。
叩响飞天之路(12)
转了一大圈,都是下午了,我们才回到昆明,平时只用3个小时,而这次,却足足飞了6个多点,下来后,我还好些,那三个人,差不多都瘫在了那儿——消耗太大。
我去通讯那边“报到”了,谢林他们还得去总部讲述事件经过——小鬼子,可把人坑苦了!
可能是距离过远,通讯信号汀江场站这边一直没有收到72号机的任何消息,于是,陆唯森也成了当年最后一个顿足在72号机组前、最后一个和陈哲生说过话的人。老人说,都很晚了,他一直都在停机坪前等着72机回来,等着陈哲生。说好的,两人要杀一盘的,但一直没有等到。也许是坏在昆明了,他这样告诉自己,他一点都没多想。因为72号飞机载着陈哲生他们飞走后,大概过了2个小时,陆唯森在跑道上碰巧遇到机场导航台的一个朋友,那位朋友告诉他,72号曾在出发后1个小时左右发来电报,告之,航路上天气正常,72号即将飞越横断大山,导航台都接到了确切消息,看来没什么问题。陆唯森猜测,可能72坏在了昆明巫家坝,看来“杀一盘”要等到明天。
他不知道,72号机,永远都不会回来。
也许还是和昆明有一段距离所至、也许也是出现无线电“屏障”,巫家坝机场地面电台并没有72号机最后发出的电报,72号机最后那份肯定是带着急促语气的电文是由设在云南驿地面导航台值班徐承基收到的。老人说,当时的飞机通话距离不过是前后各50公里,只能在机场附近和塔台联络,过了这个距离,全靠莫尔斯电报联络,每到了一个检查点,机上报务员就用电报把飞机的方位、飞行状态、离两端机场距离通告给地面。
云南驿导航站设在大山深处,半山腰中的一个临时搭起来的草棚、一部莫尔斯电报机、一部手摇发电对空台就是导航台的全部家当。老人说,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中午左右,其他的飞机都在两边装卸货物。空中只有“中航”一架往汀江方向去的72号机。刚刚给昆明基地发完气象报告,马上就要收机了,突然,耳机中传来一声尖叫,也许是我的感觉,那不是一般的尖叫,而是声嘶力竭地啪啪声响,如同溺水者发出的呼救,都是干这行的,只听见几声“嗒嗒滴滴”,我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Zero(零式机)!
就这几下,之后,一切寂静无声。
老人说,小鬼子是突然出现并发起攻击,72号飞机报务员是在最短时间内发的电报,就拍发出来那几个字母,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白雪皑皑的山谷中,一架涂着“膏药旗”的零式战斗机疯狂地吐出火舌,前方,一架C—53拼命地躲闪,两侧的螺旋桨发出悲伤的鸣叫,似乎是恳求,不,它是在乞求、告饶,希望对方能放过手无寸铁、毫无自卫能力的它!
但,残忍的“膏药旗”并不理会C—53最后的哀鸣,狰狞的火舌不依不饶、一串串射入它的身体……
C—53拖着长长的黑烟、翻滚着向覆盖着冰雪的万丈深渊跌去……
“惨啊!”回忆起往事,中航老人都不断摇着头,“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走‘直线’危险,但没想到知道小鬼子‘零式’战斗机会追出这么远拦截。如果不是72号机报务员陈哲生在最后时刻还恪尽职守地发出电报,咱们还不知道小鬼子空军已经进驻密*,并开始拦截、击落所有发现的运输机。在那之前,听每次回来那些飞行员说,主要是防地面炮火。哎,陈哲生那人好啊,那年才二十一二,要不是他,下午说不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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