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冠儿走了进来,俊朗的脸上满是郁色。
“师兄啊,早。”她一如往常地跟他打招呼。
“大哥哥。”小石头也开心地叫他。
胥冠儿点头,却并没有展露笑颜,他坐在床边,一语不地重新给她把脉。
“没事儿的,我现在已经好很多啦。”她觉得没有必要,笑嘻嘻地打诨。
胥冠儿看了她一眼,眼中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流露,半晌,他掩住眼中情绪淡淡地说:“既然好了,那咱们回去吧?”
陈木槿和小石头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小石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而陈木槿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为什么?”
仿佛是排练了很多遍一样,胥冠儿的回答是那么的流畅和理所应当:“我们也在这儿叨扰了不少时日了,师父们肯定都着急了,既然大家的伤都不碍事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我已经问了小师父,他也赞同,若是你也同意,我们便今日启程吧。”
陈木槿的大脑似乎是停了一瞬,最近生了不少事,但是没有一件比现在这个更让她感觉来的突然。
她迅地整理了一下思绪,想想看的确是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还有一个人。
“那大哥知道吗?”她又问。
胥冠儿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大哥,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如此亲密了吗?
“嗯,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他说了。”他站起身,一脸平静地说。
昨晚?又是昨晚,昨晚到底生了什么呢?
忽然一阵头痛袭来,她皱着眉,用手使劲儿按了按太阳穴。
“哦,那就好,等我将小石头送去魏府吧,回来我们就走。”她颇有些烦躁地回道。
胥冠儿见她不适,捉住了她摧残自己的手,将自己的双手按在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揉了起来。
他的指尖有些冰凉,丝丝凉意浸入脑袋,让疼痛减轻了不少。陈木槿满意地哼哼。
小石头一听,似哭非哭地撇了撇嘴,也不打招呼就跑了出去。
“小石头!”陈木槿起了急,翻身下床就要追,却被胥冠儿一把抓住!
“我去吧,你歇着,把要带的东西收拾收拾,我马上回来。”他冷静的都不像他。
陈木槿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很不对劲。
“冠儿,你怎么了?”她问。
他却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径自走出了屋子。
陈木槿呆坐在床上,不明白仅仅一个晚上,到底生了什么?能让冠儿如此反常。
不,她得弄明白才能走!
她拿定主意,迅地收拾起来,凉水一摸脸,将头扎成马尾,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男装,套上软底小靴,风姿飒爽地出了门去。
她想了想,这时候,能告诉他情况的约莫只有司马稷了,他现在应该在书房。
为了节省时间,她轻足一点地,飞身掠上了屋顶,不到一分钟就来到了司马稷的书房前院儿。
她双脚勾住屋檐,身体往下一探,顺着打开的小方窗就落了进去,稳稳落地。
“大门不走,怎么还扮起飞贼来了?”司马稷头都没回,瘦削的身子正伏案在条案前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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