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大抵是这个意思。
叶柠在沈蔼堂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赫然有蟹。
三人分坐桌边,皆是沉默。
“若是南玦大哥在此就圆满了。”叶柠一边说,一边拿起酒杯酙了一盏“桂喜蟾悦”。
这是甫莫菡的母亲为云阁独酿的酒。
那一年,尉迟南玦在玫瑰谷出师。闯荡四海,去了云阁。那时甫莫菡还很年轻,她的母亲为了庆贺尉迟南玦学艺归来,特用了当年最浓的桂花酿了此酒,配方独特,日后甫莫菡也无法仿酿此酒。
这一樽独有的酒,被长孙瑾川在沈蔼堂的桂花树下挖了出来,是尉迟南玦留下的。随着酒樽有一封秘信。
甫莫菡惊讶到了极点,这酒,依稀是母亲的手笔,想来已有十余载了。尉迟南玦居然珍藏了这么久。如今庆贺叶柠重返仁世国王宫,这酒才重出江湖。
甫莫菡没有对叶柠讲这酒的来历。
叶柠多年以后才知,尉迟南玦当日对自己的祝福与鼓励。如此丝丝入扣,如此真诚相待。
“这蟹与往年有何不同?”长孙瑾川用筷子夹着一只蟹壳,很认真的问叶柠。
“嗯,今年的蟹,个头大些,膏肥些,模样再吓人些。”说完叶柠先笑了。
甫莫菡是几多欢愉,几多感叹,眼前的筵席太珍贵而易碎。
“柠,你别理他,他鲜少食这玩意。你们仁世国的人喜爱。我起初还吃不惯,不过确实滋味独特。”
“不是,我是说这蟹,每年在蟹脚上都有一个字吗?”长孙瑾川说完,把蟹壳连着的脚递到叶柠眼前。
“啊?……字?……”
甫莫菡和叶柠双双叫出了声。
长孙瑾川递过的蟹壳上连着一只蟹脚,小小的脚上写着一个字:“菊”。
“就这一只上有字吗?还是……?”
长孙瑾川摊摊手。
原来三人都饿了,美食美酒一上桌,三人各怀心事,或吃或劝,你笑我哭的已经吃了一个时辰了,这蟹和脚早已变成了碎渣,无法再觅。唯剩这一只,完整放在长孙瑾川的碗碟中。
“这活的还有吗?”甫莫菡问叶柠,叶柠摇摇头,“只剩最后五只,我全蒸了。还用了最好的泉水。”
“这是谁的恶作剧?”叶柠皱了下眉,“是巧合?这送蟹的主人也不叫这个姓。”
长孙瑾川淡淡一笑,见叶柠有几分不解的不舒畅,于是大声说:“来,不想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干一杯,祝柠公主诸事顺遂,仁世国兴隆昌盛,我们所有人否极泰来。”
“好!否极泰来!”叶柠与甫莫菡一起端杯,掩袖一饮而尽。
沈蔼堂,叶柠的最后告别,天亮之后她便要独自一人快马回宫。
甫莫菡的马匹与叶柠的马匹厮磨着告别,过去几日打猎时光,便是马匹之间也生出了几分依恋。
长孙瑾川与甫莫菡翻身上马,目送叶柠驰向仁世国王宫,渐行渐远之后,二人调转马头。
一声马匹嘶吼之后,尘土飞嚣,二人去往域外方向。变为两个黑点,消失在东升的阳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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