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极为不妙。
&esp;&esp;她便让来福飞上空中给她指路,她要先回到山顶去,从长计议。
&esp;&esp;来福飞在高处,她循着它的方向往前走,一路上拨开枝条,踩着野草,沙沙声不断。她突然见来福在空中猛地打了个旋,直直地朝她飞下来,似乎很是焦急。
&esp;&esp;就在此时,身后一阵冷风忽然而至,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什么东西击中
&esp;&esp;
&esp;&esp;夏日里,日头一升到脑瓜顶,就着实让人耐不住燥热。沈延他们虽然躲在值房里,但日光透过窗纸,已经将屋里烤得如蒸笼一般。
&esp;&esp;沈延说今日谈论的事□□关重大,让人将值房的槅扇全关上,只留了一扇不在风向上的小窗。几位穿戴正式的大人聚在一起,喝着他让人不停替换的热茶,里衣早已湿透。
&esp;&esp;大理寺少卿冯孝早看出来在这待着是活受罪,已经几次提出要走,都被赵旭好说歹说地留下了。
&esp;&esp;赵旭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上午刚来的时候还意气风发、胸有成竹,现在越说越没气力了。
&esp;&esp;“沈君常,”他觉得头热得发昏,“说一千,道一万。谋害公主的凶犯还没认罪就死在你们刑部了,而且是柳主事让人对他动私刑之后死的。这事你是赖不掉了。”
&esp;&esp;“慢着,赵大人,”沈延出了一身汗,倒更觉得神清气爽,“还是沈某方才说的,其一,柳主事虽有要求,但最终并未动刑,其二,那犯人是自尽,与旁人何干?其三,那人只是嫌犯,怎可随意认定他就是凶手?”
&esp;&esp;“你说他是自尽他就是自尽?你说他不是凶犯他就不是了?”赵旭说得嘴都累了,“反正嫌犯是无故死在你们刑部了,我们今日总得带相干人等回去审问,不然无法向皇上交代。”
&esp;&esp;沈延反问:“皇上要刑部彻查此案,孙大人将此案交给了柳主事,你们把柳主事带走,谁来查案?你是要枉顾皇命?”
&esp;&esp;赵旭觉得他简直胡搅蛮缠。
&esp;&esp;“那你就换个人查!”他一拍茶几,把身旁昏昏欲睡的右副都御使吓得一激灵,“柳青现在把凶犯都查死了,还如何信他?此时就应该把他交给我们。”
&esp;&esp;“赵大人何出此言?”沈延一脸的疑惑,“真正的凶犯,柳主事还在追查,何来死了之说?”
&esp;&esp;“大人,”赵旭霍地站起来看向严学治,“沈君常这是耍无赖!”
&esp;&esp;“大人,”沈延对严学治道,“若王世文真是此案的凶犯,沈某自会向皇上请罪,若不是,那王世文之死便应另外立案,与公主无关。赵大人若要查,便该查查我们刑部衙门究竟是谁在吃里扒外,为何衙门一有风吹草动,赵大人立刻就知道。下官以为,此人必定与衙门外勾结,说不定也与王世文之死有关。”
&esp;&esp;赵旭觉得沈延这话很不对味:“诶你什么意思,你们牢里死了人,还赖到我头上了?”
&esp;&esp;“好了!”严学治此时也站起身来,“君常我问你,你说王世文不是凶犯,可有把握?”
&esp;&esp;“下官有□□成的把握。”
&esp;&esp;他想起柳青那信心满满的样子。要说查案,他是信得过他的。
&esp;&esp;“那便再给你们三日,若三日后能抓到凶犯,王世文之死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抓不到,我们都察院就上折子,弹劾你们失职。”
&esp;&esp;“多谢严大人体谅。”沈延向他一揖。
&esp;&esp;冯少卿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这回总算是能走了。
&esp;&esp;他和沈延打交道多年,早知道赵旭弄不过沈延了。要不是赵旭把皇上搬出来压他,硬把他扯进来,他才不来受这份罪。
&esp;&esp;沈延送他们几人出去的时候,严学治故意走得慢了些。
&esp;&esp;“君常,你确定凶犯不是这个王世文?”
&esp;&esp;“……柳主事查案,下官是放心的。”
&esp;&esp;严学治摇了摇头。
&esp;&esp;“此事可大可小。若他不是凶犯,一切都好说,若他是,或者一时找不到证据让他脱罪——你今日这般阻拦,必会让人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你护着你的人我明白,可是也得分个轻重。
&esp;&esp;“以你的聪颖,应该知道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递上折子,赶在旁人弹劾你之前,先将这个柳青的不妥之处报告给皇上,再认个驭下不严的错。这样,不论凶犯是谁,此事都不会影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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