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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仇一走后,柴粤的房间乱得像猪窝一样,落地窗旁的架子鼓已经落灰,他也再也没有走进过琴行。
堆满衣服的沙发和床,晚上只是随便扒拉出一个空位就凑合着躺上去睡觉,烟灰缸里的烟屁股已经堆满了出来,混杂着烟灰和水的不知名褐色液体漫在桌子上,干了一片又叠上去一片;酒瓶,酒瓶,随处可见的酒瓶。明明生活已经好起来了,他慢慢步入正轨,心爱的她也在身边,可是上天像是愚弄人一般,在他的面前亲眼碾碎他那所谓的希望。
一切又回到从前,那被蒙上阴霾的日子。
下午四点,柴粤刚刚睡醒,睁开惺忪的双眼第一件事就是拿烟和打火机,他叼着烟试图去点燃,按动几下后打火机毫无动静。
操,都他妈和我作对。柴粤吐掉嘴里的烟,开了一罐啤酒边喝边开始玩手机。
承恩的电话打来,他不耐烦的扣掉,随即接二连三的电话轰炸袭来,他只好点了接通。
有屁快放,柴粤不耐烦的骂,
你这是干啥,吃了枪药?这两天为啥不来琴行,你他妈想不想干了。承恩埋怨道。
不想来,不想干了行不行,柴粤喝了一口酒,敷衍着。
这会儿刚睡醒是吧,晚上又去哪里鬼混了,少喝点行不行,才多大点,还有明天来琴行啊,不来不行,原源说的
行行行,快滚,别烦
真一天天诶,扣了?
柴粤烦躁地抓抓头发,看见仇一给他发消息,说是请假了,让他来接她。这才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
凉水冲刷过脸颊,他感觉清醒了一点,柴粤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眉毛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小时候和人打架被刮伤的;还有自己意气风发时穿的眉钉,自打仇一出现了再也没有戴过,害怕吓着仇一;他盯着镜子旁边的金属盒子,从里面拿起来钛钢的眉钉,拧开珠子试探性往眉毛上扎去;已经有一部分长合了,柴粤感受到手上的钉子隔着一层不深不浅的阻碍,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用力地,向着那道阻碍捅去。
钉子并不尖锐,长住的部分在圆顿的钉尖上被迫一点点撑开,顿痛针扎般传来,柴粤拧紧眉头,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减轻,他好像能听见皮肤组织破裂的声音在脑袋深处一点点炸开,这种疼痛让他十分清醒;在最后的发力下终于钉尖突破了重重障碍,从眉毛的上头贯穿到下头。
柴粤看着自己血淋淋的眉毛,鲜血从眉尾那边慢慢滴下来,微微鼓起的包,闪耀的钉尖。他用手擦去迷住眼的血,拧上珠子,清洗干净脸上的血迹,用帽子反扣住凌乱的头发,出门去找仇一。
娘的,又登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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