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跳下台阶,挥手大喊,“席先生!我有沈汐和男人的照片!”
席靳深视线在车窗一掠而过,“她喊什么。”
程洵没当回事,“故弄玄虚接近您吧。”
席靳深想到苏苏的大胆直白,又想到长安区局的小李说,红星剧院的演员是圈里最美丽的,也是最不省油的灯,对于傍金主和嫁豪门野心勃勃,冀省光明剧院的勾心斗角和这边相比,是小巫见大巫。
他收回视线,“剧院有一个叫苏苏的,背景不小,我不管她背后是谁,你去警告她,安分些。”
“我记下了。”程洵拐个弯,在路口等灯,“上午的开工仪式,那个问您金屋藏娇的记者,是孟副董收买的。”
席靳深冷笑,“老孟拿出全年的分红,求我保他。我没答应,他千方百计要报复。”
“他和财务经理联手侵吞巨额公款,其实不止中海集团,每一家省企都存在经济问题,上面这次抓典型,抓了中海,要杀鸡儆猴,董事长也保不了他。”
“他和董事长是亲戚?”
“董事长的夫人是他堂姐,很照顾他。”
席靳深笑意更冷了,“怪不得他威胁我。”
程洵不屑,“可他忘了,连董事长也得让您三分呢。上面安排您管理中海,目的是整顿肃清,董事长不敢保他。”
半小时后,席靳深在高铁列车上接到纪席兰的电话,“我在桃花坞,和邱太太吃晚饭。”
他示意路过的乘务员,要一条防寒毯,又调整了座椅的角度,仰卧休息。
“您去医院了。”
“你能去,我不能去?”
席靳深捻着眉骨,“小禾要跳楼自杀。”
纪席兰嗤笑,“跳了吗?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二十年前淘汰的招数了。”
“您差不多得了。”他加重了摁压的力道,“小禾真跳了楼,她家人闹到中海集团,上面问责,我没法交代。”
“那要看她老不老实了。”纪席兰顿了顿,”今晚和邱太太的饭局,沈汐也在。”
男人反手摘了眼罩,压制着脾气,“您没完了?”
“是邱太太邀请她的!”纪席兰将爱马仕包递给桃花坞的迎宾礼仪,径直往里面走,“她自己也要吃饭,正好邱太太请客。”
说完,挂了电话。
席靳深坐起来,单手系着衬衣扣,乘务员送了毯子过来,“先生,您——”
“抱歉,我下车。”
他走到后车厢,车门马上要关闭了,席靳深一步跨出,程洵紧随其后。
“是不是夫人又去刁难宋小姐了?”
男人没回,对面的一列高铁驶出站口,卷起一阵呼啸的疾风,他灰色大衣的衣襟掀起,在匆匆往来的人群中,尤为突出。
乘务员收好毯子和眼罩,从商务厢穿梭到另一节车厢,席靳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站台。
这位男乘客,乘务员的印象很深刻,在冀省始发的这趟线上,他是近期才出现的。
挨窗,车厢的末位,喜清静,厌亮光,话少。
需要任何服务,是他的下属沟通。
车程短,他睡觉居多,商务座的车厢全部是商务精英,偶尔有明星,模特,乘务员阅人无数,再低调的,也能识别身份。
唯独他这款风格,寥寥无几。
比商人稳重,没有浮夸自大的铜臭味,比明星端庄,矜贵,气度凛冽。
一看,大富大贵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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