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令嫔的伤势不方便移动,刘太医就直接在这里帮令嫔初步诊断一下吧,爷先回避一下,诊断完后去养心殿回报结果!”
“嗻,奴才省的了。”
发生了这意外中的事情,永瑜当然不会有心情逛下去了,手一挥,回养心殿去,只是在回去途中,却再次遇见了许久未见的熟人,不过这次的熟人和令嫔的性质可不同,看永瑜那真诚了许多的笑容就知道了。
“善保,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初的少年已经成长为青年,越发挺拔的身姿修长有力,那俊美的五官愈发的深邃迷人,只是那双望着他的眼,依旧清澈,“你喜获麟儿怎么也不在家多陪陪你的妻儿?我记得最近皇阿玛并没有交代你什么事情啊。”
“主子……”善保看着真心为他喜悦的永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是九阿哥特意让皇上在这段时间内让他空闲出时间来的,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啊,娶妻生子,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陪在主子的身边为主子效力啊,善保敛下了眼帘,遮住了眼中汹涌的情绪,有些事情,是无法对主子说出口的,就像当初,皇上为他指婚时满心的不甘,他怎么也无法对着主子说出来。
看出了善保眉宇间的不愉,永瑜有些担忧,“怎么了善保?有麻烦吗?”他记得善保近两年是官运亨通妻贤弟孝的,应该过的顺风顺水的啊。
“主子,奴才想辞官,重新当主子的侍卫……”还是忍不住把最渴望的事情说出了口,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做也是唯一有资格做的事情了,在娶妻的那一刻,其他的奢望已经再无可能。
不知道善保心中所想,永瑜楞了一下后,有些哭笑不得,“善保,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怎么尽说傻话?”比起做官,谁会喜欢做一个皇子的小小侍卫?而且,侍卫对于善保来说,太屈才了。
善保安静的站在那里,专注的看着永瑜,半晌之后,才微微笑了起来,“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有些累而已,主子就当刚刚的话是善保昏了头的胡言乱语吧。”
没有顺着善保的话说下去,永瑜只是皱着眉看着善保,尽管善保脸色如常,但他总觉得善保好像很不开心,那笑容,让人看了很难过。“善保,你究竟怎么了?”
“没事,主子,善保真的只是累了昏了头而已,主子的身边有皇上派的御前侍卫保护,怎么还会有善保的用武之地呢?”
这下子,永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非常的确定善保有心事,而且心事还不轻,要不然,善保不可能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不,与其说是无礼,还不如说是一种委屈的质问,而质问的对象,很明显的就是他了。
“你们先退开些,别让人来打扰爷!”
对着身后的侍卫下了命令,永瑜直接上前拉着善保就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温暖包裹住手掌,善保有一瞬间的僵硬,这种温暖,似乎渴望的太久,久到一旦得到,反而害怕了起来,害怕这份温暖的真实是否岌岌可危的一碰就碎。
到了凉亭,永瑜才放开了善保的手,突然落空的手掌让善保心底的那份害怕无限度的蔓延开来,不等他有所反应,就快速的抓住了那只放开他的手。
手被突然间握住,永瑜有些疑惑,今天的善保似乎真的很不正常呢,究竟怎么了?也没有甩开握着他的手,永瑜在凉亭的边沿之上坐下,顺带拉着善保也一起坐下。
“主子……”善保觉得不妥想要站起,被永瑜制止了。
“好了,这是主子的命令,坐下!”
抿了抿嘴,善保不再试图站起来,双眼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粘在那交握的两只手上面,认识主子几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握住主子的手,主子的手不若自己的粗糙,很细腻,手指修长而白皙,玉色的指尖,让他觉得美丽极了。
“善保,是不是皇阿玛对你说什么了?”他一直都知道皇阿玛因为他的关系总喜欢是不是的为难一下善保,不过皇阿玛也是知道分寸的,当然,从他皇阿玛那几次的坦白来看,如果不是他一直监督着,皇阿玛估计真的会不小心忘记分寸二字。
“不,皇上没有对善保说什么。”善保摇了摇头,是的,皇上没有对他说什么,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自己无能的对皇命屈服而已。
“善保,你可别为皇阿玛遮掩什么,他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肯定又为难你了吧?放心,我去让他收回成命!”那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幼稚了,都说了不会改变了啊。
“不,主子,皇上没有下什么命令。”只是无意间让他知晓了某个事实而已,“主子,主子不会抛弃奴才的,对不对?”
“抛弃?你在说什么啊善保?我一直都在这里啊,有什么抛弃之说的?”怎么最近的人都那么喜欢搞不安这套?而且平时越沉稳的人越厉害。
“不,就算主子离开,主子也答应奴才,不要抛下奴才!”
“离开……”永瑜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半眯着眼看向了善保,“你知道什么了?”
“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只想永远都做主子的奴才,没有了主子的奴才,没有存在的必要!”
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的起伏着,这是永瑜第一次看见善保这么激动,像是压抑了千年的情绪在一夕爆发,那双眼,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惊愕,善保一直坚持叫着他主子,可是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善保小小的执念而已,毕竟他对善保,最多也就一个知遇之恩而已,这个知遇之恩,还是他带着目的给予的,却没想到,在善保的心里,这个执念会如此之深——没有了主子的奴才,没有存在的必要!
长长的叹息一声,永瑜的目光从善保的脸上移开,看着不知名的远方,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回忆,“善保,我们相遇至今已经四年多了吧,你一直叫着我主子,但你我都知道,现在的你,已经展翅,不再是那个小小的侍卫了,你天生就适合官场,才短短的几年,你就到了高位之上,善保,有些事情无需太介怀,你,合该站在朝堂之上享受着成功的喜悦!”
善保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四年多前,这个少年还是个孩子,稚嫩瘦弱,现在早已褪去了那份稚嫩之感,却依旧瘦弱不堪,修长的身体比一般人纤细上几分,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之下更显晶莹,却让他觉得这种颜色太脆弱了,这份白皙中,有几分是因为病痛造成的苍白?
他的主子说,他合该站在朝堂之上享受着成功的喜悦,可是他想要的,却只是站在主子的身后,看着主子淡笑的眉眼,保护着主子,让他远离一切的危险,哪怕一辈子庸庸碌碌,他也甘之如饴。
长长的睫毛轻轻敛下,在眼下遮出完美的扇形阴影,“善保听主子的,善保会呆在朝堂之上。”直到这个朝堂没有了主子的身影的那一天!
永瑜的视线没有动,依旧看着远处,就像是没有听见善保的话一样,直到良久,才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嗯。”,善保应该知道或者说猜到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皇宫了吧,所以今天才会说出这些话,只是,尽管善保没有说出口,每一次,看见善保站在朝堂之上那自信洋溢的模样,他就知道,其实善保还是渴望站在高位的,他不想用主子之名来束缚。
静静的坐了良久,善保才收敛起他的不舍向永瑜告辞,在转身之后,停顿了些时候,终是回身,看着永瑜,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主子,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说完,转身离开,有些事情,哪怕是主子的命令他都无法做到,也许很自私,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主子的身边。
目光随着善保离去的背影追了很久,直到看不见那个挺直的背影,永瑜才收回了视线,幽幽的望着精致的景色,片刻,转身朝着养心殿而去,善保他,已经知道了吧……
回到养心殿的时候,那个刘姓太医正巧也在,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乾隆也端着一脸奇怪神色沉默着,整个养心殿在永瑜进入之前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平静,直直的走到乾隆的身边。
“皇阿玛,怎么了吗?”怎么今天一个个都这么反常?
“永瑜……”乾隆看向永瑜,神色依旧很温柔,只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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