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似乎在我们之间回荡了下,接着被忽然从我们面前经过的那辆摩托车放歌的声音所打断。
它放的是:“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特喧哗。
影响气氛。
饮料店楼上住户帮着我报仇,他打开窗户,骂道:“庞龙,日你个仙人板板!”
庞龙,甚无辜。
摩托车带着《你是我的玫瑰花》呼啸而去,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恒定淡定的心态。
而楼上那位穿着大裤衩的住户也关上窗子,继续睡觉。
我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重新将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一遍。
这时,温抚寞开口了:“下午,安馨也将一些事情告诉了我。”
我们似乎是在打着哑谜。
我有点无力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不起。”温抚寞接了下去。
对不起。
他说了对不起。
恋人之间,最怕的就是这个词语。
可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是你欠我,我欠你吗?
我深吸口气,缓缓说道:“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你不应该抱着寻找替身的想法和我交往;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你不应该在我误会之后,一句话也不解释,就这么懦弱地退却;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你不应该六年来让自己和我陷入痛苦。”
我原本以为自己的情绪会很激动。
我原本以为自己回揪住温抚寞的领子,狠狠地揍他一拳。
但是我没有。
我有的,只是一种无力感,对时间,对错过的无力感。
“温抚寞,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从什么时候,你才没有把我当替身的?”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上面的几条线,那么神秘地存在着。
我一直相信,人的命运是注定的。
“应该,是从很早的时候。”温抚寞的声音幽幽的,染着回忆的月的光华,“和你交往之后,我清楚地认识到,你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合你在一起,我是快乐的。”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当时不向我解释?”我继续问,一双眼睛,还是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温抚寞沉默了,他的呼吸,是一种浅浅的无奈。
隔了许久,他说道:“我想,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原谅我的。食色,你有自己的骄傲,你有自己的原则,你是无法原谅我做的事情的。”
温抚寞的话,是正确的。
即使六年前的那天,温抚寞打通了我的电话。
即使他告诉我,安馨因为宫外孕在做手术,他无法离开。
我,一样不肯原谅。
更阴暗地说,即使温抚寞打电话来告诉我,安馨因为出车祸,死了,他必须留在那里。
我,依旧不肯原谅。
我希望的是纯粹。
我希望我爱的人,只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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