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深情了,哈。”
“他死了,你连哭都没哭过一声。”
扶容跟在秦骛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紧绷着的侧脸,有些恍然。
啊?他死了,秦骛都没为他哭过的吗?
好吧,看他这副臭脸,肯定是没有哭过的。
他到底……
这时,扶容听见秦骛低声道:“他又没死,哭什么?”
哭只能浪费时间,浪费力气,还不如多见两个方士,多找几个复活扶容的法子。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把都烧尽了,火光幽微。
所幸现在天快亮了,一夜忙碌,他们的活儿也快干完了。
秦骛看着属下用绳索吊起石像,慢慢地放进坑里。
随着最后一块石像安稳落下,最后一捧土盖在上面,总算是大功告成。
秦骛低声吩咐:“回去休息。”
他自己则回了冷宫。
他在院子里把身上的尘土洗洗干净,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然后走进房里,拿出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祭祀器具。
秦骛在案前坐下,翻开经书,燃起香炉。
扶容坐在他面前,认真地看着他。
秦骛就是这样复活他的吗?
他要复活了吗?
扶容看着秦骛,见他摆弄了一阵那些他完全不认识的器具。
良久,周遭景物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冷风从大开的门窗里吹进来。
扶容不解,扭头看看四周,再看看秦骛。
秦骛面无表情地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
扶容低头看看自己没有任何变化的身体。
所以是失败了吗?
秦骛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把东西放好,然后回到榻边,在床榻上躺下,和水晶棺里的扶容并排躺在一起。
榻上被褥薄薄一层,秦骛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只小纸船,放在指尖摩挲着,看着扶容安静的侧脸。
秦骛慢慢睡着了。
也是,他忙了这么久,一夜没睡,是该睡一会儿了。
扶容本来就是在梦里,就是在睡觉,他好像没办法在梦里再睡觉。
他只能百无聊赖地趴在自己的小纸船上,观察秦骛。
秦骛好像真的颓丧了许多。
有了白发,下巴上还有小胡茬,他一向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竟然也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忽然,秦骛皱起眉头,猛地睁开眼睛。
扶容被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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