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羁怀才为官几载?他才多大?……才二十有八!
但其实,众人心中早已有了预感。
似乎从这个苗人走上这座大殿的那一刻起,一切属于这个王朝沉重惯性的、迂腐不堪的旧制,都在加速迈向灭亡。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却也无计可施的注目下,大魏朝第一个三元及第者,最年轻的一品文臣,亦是最年轻的内阁首辅出列,掀袍跪地,高声道:“臣,领旨!”
包世郴走出大殿之时,刺眼的天光洒进眼底,忽感一阵头晕目眩。
“包大人!”
“包大人!”
……
官员们的喊声冲天而上,似要冲破这皇城。
包世郴,永顺十六年进士,为官三十余载,于化金一年致仕归乡。后朝中陆续致仕者达数十人,皆为朝中一品、二品要员,多为陆果旧部。
同年,各州府上报科举考生为上年之倍,国子监扩招千人,京中会试盛况空前。
包世郴被一众大臣抬出宫的同时,张勤却奉旨从外头带上了殿门。
殿上只剩下了叶羁怀一人。
路石峋一步一步,从高高的龙座上走下来。看见被一身官服束缚住的人安静立在那里,温恭至极,谦顺至极。他眼底渐渐涨起的,却是最难填的欲壑。
“陛下,臣、”
叶羁怀话音被打断,整个人横着坠入了黑色的龙袍之下,旒珠在他眼前晃荡,他攥紧了那人的宽袖,却还是被抱着一步步走向了王座。
“陛下,不可!”
叶羁怀话落,被放进了龙椅。路石峋身影压下来,威严持重的帝王气息环绕住了他。
路石峋唇角勾着笑,彬彬有礼地问道:“朕的首辅大人,有何不可?”
叶羁怀陷在龙椅里,玉带不知何时已被那人摘了,官袍散开,露出内单白衣。
可今日的路石峋好似格外有耐心,并不急于脱那一身绯袍,只轻轻扯松他里裤,手掌收着力揉。冰凉的翡翠旒珠一下下滑蹭他锁骨,汗液顺着下淌。他里衬全湿透了。
那人偏要先勾出他的火,又只隔着衣料弄。三品绯袍上的孔雀屏与黑衣之上的飞龙纹相织相撞,龙须都快被叶羁怀抓断。
刚刚路石峋走向他的时候,他其实在走神。
他在想,他为何一开始从未想过选路石峋。后来,又为何选了。
此刻塌陷在这座硬邦邦的龙椅里,尝着这人带给他的欲仙欲死的滋味,叶羁怀被迫直面内心最阴暗不堪的角落。
路石峋睁着眼,不放过叶羁怀在他怀里受着力时的每一寸清醒与挣扎。
他知道他的玉声是这天底下,最不可能受禁锢之人。此刻却被他握住了。路石峋生了最坏的心思。想碾碎,想拴压。
但他好像,忽又闻到了雪香。不容玷污与践踏的白雪之香。
他抬起叶羁怀小腿,折下这人膝弯。这人只可以在他怀里屈膝。可忽然,叶羁怀脚趾似乎踩住了他腰侧。像是毫无意识,又像是故意。反复上下压擦。
他或许真的栽得彻底。他早不要命了。
现在,连自由,他都要不成了。
金石撞玉,玉颤珠摇。在这全天下最坚固的牢笼。他们纵情作乐,醉生梦死,砸断手脚,命捆上命。兽一般压制彼此,做皇帝,更做奴隶。
此后经年,享金玉同天。
任天地陷落,再无从分离。
(全文完)
啊——我终于写完了!好高兴啊!
其实没打算写番外的,对手指,但,嗯,好,痛苦面具,写。不开新章了,我找地方发,这周内(比如会在某天的11点左右挂,文案同步标明)
快乐飞走!
再飞回来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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