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对人家小姑娘说什么了,她都哭半天了。”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
“二娣,我们在这里的戏也唱完了,明天就要出发去省城,要不,到省城我给她找份工,放她走吧。”
二娣下意识沉声反驳:“不行。”
屋内瞬间寂静,原本还在窸窸窣窣,夜聊的众人纷纷闭上了嘴,生怕捻了老虎须。
班主啧了一声,又剜他一眼:“不放她走,你就要这样一直折磨她吗,老头子我是看不下去,你可别忘了,她对我有恩。”
二娣抬高灯笼吹熄蜡烛,却是立在原地,把那根竹子做的提杆捏得嘎嘣响:
“哼!放她去哪,让她去寻梁赞吗?”
班主一个转身坐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找梁赞做什么?”
静之今晚捉弄梁赞,他可是看得分明。
二娣干脆把那灯笼挂在静之床头那钉子上,又冷哼一声,瞥一眼远处那个小鼓包:
“做什么,当然是做他的少夫人。”
“不会吧,我看静之对他无意,你别乱说败坏人家名声。”
“呵,簪子都收了,还怕别人说吗?”
…………
“咻!”
破空声起,一抹温润的绿色疾射过来,二娣下意识偏头一躲,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瞬间响起。
二娣低头看向墙角。
那簪子眼熟的很。
是她的。
却是,断成…三节了。
“梁二娣,我不喜欢他!更讨厌你!”
听到带着哭腔,已然沙哑的嗓音,他骤然抬头,静之侧身立在床上,脸上已经沾满泪痕,正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仿佛觉得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又哭了,丢了脸面,她胡乱抹了两把眼泪,竟是一把跃到地上,跑了出去,鞋都没来得及穿。
“二,二娣?那簪子本来就是她的,你还不快——”
话未说完,一阵疾风刮过,班主床前已然没了二娣的身影。
他又低头一看,地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簪子。
班主叹了口气,又啧了一声。
心里不住腹诽着,还说不喜欢人家,二十几岁人了,遇到心上人整天就想着捉弄人家。
这下好了,收不了场了吧。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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