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泼墨。
温知满点了灯就安详地平躺着,心中复盘今日与季随相处的过程,自认为十分不错。
两人在侯府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等他回了老宅,就找借口给季随挑个离他最远的宅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温知满以为是长风,翻了个身,床幔外立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他心中咯噔一响,来人勾起床幔。
是季随。
他一下子拉紧被子:“你、你来做什么?”
季随像以往一样坐在床榻边,并无不同:“小侯爷不是说白日里忙吗?这不就是暗示我晚上过来。”
这是真听不懂话?还是故意的?
温知满:“……”他坐起来,没从季随脸上看出故意的神色,“你理解错了。”
季随面色不改,手指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都过来了,小侯爷不想试试吗?”
……不想!
温知满正要拒绝,又想起余竟说的‘像平常一样’,平常自己会怎么说?
他盯着季随,一双杏眼提溜地转动,又慢吞吞地爬回床榻上,他把头埋在大迎枕上,语气硬邦邦道:“捏吧!”
熟悉的手指,熟悉的力道,不一样的心境。
温知满抖着手捂着耳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蒸熟的大虾。
季随的手指顺着他的肩部,按着脊梁一路下滑,温知满敏感地翘起了身子,他腾出一只手按住对方,呵道:“你往下摸什么?!”
季随随着温知满按住他的动作停下来:“小侯爷之前不是试试全身的吗?”
温知满强硬地把季随的手拉到一边:“不必了!只捏肩就好!”
季随顿了顿,大发慈悲地同意了。
青色床幔后人影绰绰,间或有难耐地低吟声,葱白的指尖泛着粉,抵弄着绣有吉祥鸟的褥单,还没到燃炭的时候,屋里无端地热气腾腾。
似乎真让季随给学到点什么,但好像并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温知满大为震惊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忍着等季随停下来,他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上半张脸:“你这是正经手艺吗?”
确定不是在勾引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郎?!
季随安静片刻,忽地展眉轻笑,面上的寒霜一瞬间破冰。
他缓缓起身,在温知满的视线中,这人的脸凑了上来,手指勾了一下他额前翘起的发丝。
温知满下意识闭了一下眼,额头上蓦地传来了另外一种触感。
他猛地睁眼,只看见季随领口微开,突起的喉结微微震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那道低沉的声音说着:“早点休息。”
啊啊啊这狗东西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一时间温知满脸上五颜六色的,眉心被吻碰过的地方泛着酥麻微痒,冰凉,这人似乎连呼吸的都冰的,清幽的兰花都带了一股子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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