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你很难受么?这样靠着,会不会好一点?”林平之忧心忡忡地抚着她的脑袋。他们坐的马车是最舒适的一辆,底下铺得软和极了,中间还有隔断,林母坐在后头,林平之为了瞧外头风景方便,便和曲非烟一起坐在了前厢。
但是,在与林平之一起探头探脑往外边看了半天之后,曲非烟发现自己病了。
脑袋里天旋地转,肚子里翻江倒海……
她甩甩头,觉得自己更晕了,赶紧举起肉掌固定住自己的脸。
“非非,你怎么了?”林平之发现了她的异样,把她抱到自己膝上。
被他这么一挪动,曲非烟更是觉得胸中烦恶,几**呕吐。林平之还**将她举起细看,她赶紧巴住他胸前衣裳:“就这样罢,千万别再动我了。”
“究竟怎么了,你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呢。”林平之见她竟然摆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慌张。
姐姐这一脸毛,你也看得出来我脸是什么颜色?
要换了平时,曲非烟早一个爆栗敲上去了,但此时她连举起前腿的力气也没有。她又难受又惶恐,便含着眼泪道:“我好像是病了,方才明明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头好晕,好想吐,你一晃荡我就更想吐。”
林平之想了一会儿,居然噗地一声笑了:“这是晕车啦。听爹侈说过,有些镖师叔叔第一次押长镖,坐马车的时候也会晕车的。”
居然被这个小笨蛋嘲笑了!她怎么会知道,作为一只猫,自己原来……晕马车!
“你不骗我?”曲非烟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以前她与爷爷行走江湖,要不就是骑马,要不就是运轻功,马车却是从没坐得这么久过——所以说,没有这个富贵命,就不要揽瓷器活儿……
“真的,我从来不说谎的,你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不习惯是有的。你乖乖睡会儿,起来就好啦!”
这马车少说得走上十天半个月吧,要是这样下去的话……
又是一下起伏颠簸,她有气无力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带着哭腔说:“我头晕死了,小笨蛋我要死了!”
“才不会呢!”从来只有林平之向她撒娇,没有曲非烟反过来撒娇的。见她难受得开始耍起赖来,林平之担心之下,倒也有些受宠若惊。他体贴乖巧地让她靠着,尽量不让她受颠簸,又向她保证道:“你睡一会儿,好不好?睡着了就不难受了,我保证。”
林平之的身上又软又暖,比厚实的棉垫要更舒服。曲非烟呜咽一声,将脑袋在他手心轻轻蹭了蹭,闭上了眼。马车摇摇晃晃,她起初难受得紧,但林平之将她抱得很稳,又不住地轻声安慰,不知不觉之下,她迷迷糊糊起来,困意渐渐上来。
林平之见她呼吸逐渐平缓,心中也不免放松。倚在马车壁上,他轻轻抚摸着曲非烟身上柔顺的毛,眼睛也渐渐地迷蒙了起来。
林母掀开隔帘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儿子抱着小猫一起酣睡的温馨场景。她抿着嘴笑了一笑,轻轻给林平之身上披了一条毯子,又将毯子掖到他胸口以下,以免闷到他怀中的非非。
两个小家伙这一睡,便足足睡了大半天,待曲非烟摇着脑袋努力撑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天色将晚。林平之也是方才被母亲唤醒,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又止不住地打了个呵欠。
“两个小宝贝儿哟,都快醒醒吧,咱们打尖用饭了。”林母和蔼地拿手绢擦了一擦林平之的脸,怜爱地道,“平儿,你睡得都流口水了。”
曲非烟一个激灵,睡意立即没了。她往自己额头一摸,果然有些湿意,立即大怒,睁大眼睛瞪着他。
林平之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一看她如此怒目而视,睡得锈住的小脑子勉强一转,也明白了过来。他心里懊悔无比:难得一次与非非头靠着头睡觉,居然又把她惹恼了!
趁着母亲正回头吩咐丫头婆子收拾随身的物事搬进房间,他赶忙向曲非烟讨饶:“非非,我错了。要不,你也流些口水到我脸上来?”
流就流,光脚的猫,还怕你穿鞋的人不成?
也许是刚睡醒,也许是因为猫性使然,曲非烟鬼使神差地伸掌抱住他小脸,果真不客气地在上面舔了一口。
刚一伸出舌头她便有些后悔了,毕竟她又不是真的猫,这么做,会不会有些……
咦,小脸儿嫩嫩滑滑的,还挺好舔的。
她心中原本有的那些悔意烟消云散,吧唧吧唧嘴,小掌一挥:“下次你再敢这样,可就不止舔这一下这么简单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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