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重生──诸神的怜悯
萨蒂亚帝国是亚法空间法尔大陆目前国力最强盛的帝国,一百一十年前致力扩张国土的查理五世皇帝驾崩後,即位的查理六世皇帝放弃继续扩张的帝国政策,开始转向治理内政,经历六世七世八世三代皇帝的繁荣时代,年轻的九世皇帝认为帝国空前强盛,大陆上所有的大公国王都应该来朝拜他,开始挥舞大棒威压周边国家。
六世皇帝睿智英明,以德服人,七世八世皇帝虽然平庸但遵循前辈的教导战战兢兢不敢疏於朝政,法尔大陆东南方人类主要的几个大国间一直很和平,只是九世皇帝十岁登位,性情急躁才能平庸,政治大权逐渐旁落到皇太後一族还懵懵懂懂,被欺骗地开始享受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萨蒂亚帝国开疆拓土时代,无数国人响应五世皇帝的号召参军,浴血奋战积累战功,数百上千的武将功臣被封赏,从此长子一脉成为帝国的贵族。
斯特朗家族就是凭著功勋上位的世袭伯爵世家,可是一百年的休养生息,前面三任皇帝重文轻武,这个家族没落了,第六代非直系子孙只是帝国普通的世袭蓝翎骑士,甚至有不肖子孙再度成为平民。年青的直系家主黄金骑士空挂著伯爵的头衔,只在帝国的火龙军团里挂个副军团长的职位,仅靠祖产封地支撑著第一代伯爵火焰圣骑士的荣光。
斯特朗伯爵府是一百多年前第一代伯爵受封时获得的府邸,百年来,除了第三代伯爵大肆修缮过,第四第五代伯爵只做了部分维修。到了第六代伯爵──现任伯爵手中,伯爵府黑色的金属大门依然威严深沈,门前依然有几名军装士兵站岗,但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门上的铁钉大多生出黄锈了。伯爵府朝街一侧的围墙看起来还好,但是无人注意的後面围墙长满青藤野草。府中的有些建筑成了危房,府中的老仆和侍卫只能封闭那些危房,自己动手修理还能用的房子。
没有大型战事,不善经营,不屑溜须拍马的世袭伯爵只能默默在军队服役,征收封地的税收维持家族的日常开销,看来斯特朗家族真的快要衰落了。
「哦,慈爱的生命女神啊,请保佑我的妻子平安生产,请您赐给我一个儿子,请让他有个无比强健的体魄;英勇无敌的战神啊,请您赐给斯特朗家族一个勇猛善战的骑士。」二十八岁的家主黄金骑士斯特朗伯爵双手高举焦急地向天祈祷,因为他结婚四年的妻子临盆了。
女儿没有继承权,家族需要直系的儿子,否则伯爵之位就要被他弟弟或弟弟的後代继承了去;家族需要有能发扬家族荣光的强大骑士,因为依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世袭的伯爵之位可能要变成无权无势的空架子了。
陈旧但非常干净的产房里,年青美丽的伯爵夫人正在痛苦呻吟。她阵痛已经两天两夜了,可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有经验的接生婆说,胎儿个头太大是造成她难产的原因。
赞美生命女神啊,要不是特地请来的治疗师时常释放生命魔法让她保持精神体力、让腹中的胎儿保持生命力,她可能难产而死,胎儿更可能已经窒息死亡。
(魔法师等级:学徒──初级──中阶──高级──魔导师──圣魔导师──传说中的神魔导师。生命系魔法中几乎没有攻击型魔法,生命系魔法师有一个专门的称呼:治疗师。)
「夫人,加油,我已经看到胎儿的头了。哦,是黑发,夫人,它继承了您的黑发。」站在她双腿间的接生婆兴奋道,将她的双腿掰得更开一些。
「嗯……啊……啊……女神啊,嗯……请让我的孩子,顺利出生。」黑发凌乱的伯爵夫人脸色蜡白,虚汗将身上的高级棉布衣完全打湿。
「啊……啊……我愿……将生命奉献给你。啊……啊……啊──」手指紧紧捏著身下的床单,她拼命用力,陡然感到双腿间有一个软软的物体滑了出来,然後又是大股热液向外流淌。
「出来了,出来了。」接生婆大喜,双手将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婴儿接住交给在房中伺候的中年侍妇,开始为夫人清理下身。
「哇,哇……」婴儿洪亮的哭声宣告自己的降生。
中年侍妇熟练地将小婴儿的脐带剪去,用软布沾著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为它清洗身体。
「布鲁法师,夫人大出血了。」看到鲜血大量涌出,接生婆立刻紧急清理了一下夫人的下体然後侧身让位给同在产房的生命女神的女治疗师。
「生命女神庇护每一个孕妇,夫人绝对不会有事的。」中年妇女布鲁治疗师不慌不忙地说道,举起手中的法杖释放生命魔法。乳白色的神圣光芒笼罩著因为生产而血崩的伯爵夫人,鲜血快速止住了。
众所周知,只要有生命女神的法师在产妇身边,产妇就绝对不会死於难产。所以,只要家中有孕妇即将临盆,不管家庭有多困难丈夫们都会努力寻找一名生命女神的女牧师或女治疗师,将她邀请到家里来暂住。也就是说,生命系的女法师肩负著保护产妇和新生儿生命的神圣使命(当然,事急从权,实在找不到女性法师,男性法师也凑合。)。
声音虚弱地赞美了生命女神的神恩後,伯爵夫人又向女治疗师道谢了几句,然後呼吸急促地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眼睛焦急地看向一直贴身照顾她的侍妇。
不管平民还是贵族,男孩永远比女孩重要,妻子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为丈夫家族增添男孩。
接生婆一边继续清理她的身体一边回答道:「恭喜夫人,是个男孩。」
将婴儿包裹好的中年侍妇抱著婴儿走到伯爵夫人床头,小心解开柔软的包裹,让她看婴儿的双腿间。
「男孩,我的儿子。」好像完成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任务,筋疲力尽的伯爵夫人全身放松快速进入了沈睡。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产房外,问过妻子的身体状况後,斯特朗伯爵抱著已经不再哭泣的婴儿,无比兴奋地大声道:「你的名字叫瑞恩,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龙骑士瑞恩.凯尔斯的名字。我希望你能像他一样不管遇到多么强大的对手都毫不畏惧,顽强奋战。」
希望这又胖又重的结实男婴能够重振斯特朗家族昔日的荣光。
瑞恩.德.圣.斯特朗出生的同时,帝都西南方平民区拉特亚斯大街小杂货铺老板维克的妻子蒂娜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婴。白白胖胖、黑发绿眸的漂亮女婴只在落地时哭喊了两声,以後只要有人逗就笑,笑得又甜又温馨,左邻右舍都忍不住要抢著抱她。
八 再相见
斯特朗伯爵非常高兴妻子为斯特朗家族生了一个身体十分壮实的继承人,作为以武立家的家族来说,这样的男孩才是家族的希望。可是慢慢的,他发现儿子瑞恩有点不对劲。初生的婴儿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很正常,但五个月大的婴儿对大人的逗弄还反应迟钝就明显不正常了。
「哦,不,我的儿子该不会是聋子瞎子吧?」斯特朗伯爵焦躁地说道,拿著一支色彩斑斓带著响铃的木头玩具逗弄瑞恩。可是五个月大的瑞恩只是望著,眼神有点呆滞,两只手没有任何想要去抓的意思。
聋子瞎子连正常生活都成问题,根本不可能成为战士,更不会成为高贵的骑士!
「哦不,大人,他还小,您不能指望他会像大孩子一样反应敏捷。」伯爵夫人芙兰急忙说道,眼睛紧张地看著摇篮里的儿子。
照顾瑞恩的奶娘也急急忙忙地说道:「小少爷对龙玩具很感兴趣哦,在我们家乡,小孩子喜欢什么暗示他将来的前途。」
她拿出一个布制的红色巨龙型玩具在小瑞恩的眼前晃来晃去。小瑞恩望了一会儿,伸手将小布龙抓了过来,嘴里依依呀呀叫个不歇。
巨龙骑士的武力和地位都凌驾於所有武者之上,所以小龙布偶是很多骑士家庭的长辈为家族男孩准备的玩具之一(其他诸如小木剑,小圆盾,小布马。)。
「哈哈哈哈,他喜欢龙。哦,战神啊,他喜欢龙。」斯特朗伯爵顿时喜笑颜开,将儿子从摇篮里抱起来,高举过顶逗弄他。
能准确地抓住玩具说明眼睛没有问题,但耳朵呢?斯特朗伯爵寻找机会印证儿子耳朵也很正常。反复用巨响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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