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饭桌一瞬鸦雀无声,丁管家、方亭阁等人都愣愣看着楼明夜和兰澈。
兰澈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扬起的手臂还未落下,片刻前还热络的心却像是被刀尖狠狠扎了一样,疼得不敢呼吸。有种酸涩从心口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无力而沉重。
她只是想让他高兴而已,错了吗?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可以忍。毕竟嘛,谁没有个秘密?所以就算她被当作傻瓜一样蒙在鼓里,就算他莫名其妙生气烦躁,她还是会主动凑到他面前,像个事儿精一样拼命逗他,哄他,哪怕明知道自己看上去像个跳梁小丑。
其实她很累。努力忘记他的神神秘秘,忘记自己无知又愚蠢的模样,还要奔波在不同地方只为让他高看一眼,这些都不是容易办到的事。她为他很可能只是无心的一个拥抱彻夜激动难眠,又花了一整天来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人,连口饭都没时间吃……这叫什么来着?哦,对,身心俱疲。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又一次不知缘由的烦躁,是他满不在乎出口的呵斥,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与自尊。
他一定不知道吧?在他面前,她总是那样卑微,这是在其他人面前她绝对不肯显露的神态。唯有他,那个在破庙里把她捡走的他,是这世间唯一的特别存在。
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兰澈缓缓放下手臂,向后退了一步。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难过,也许是肚子里积攒的抱怨和委屈太多了吧?就像蓄水的池子,一旦水满了就会溢出,谁也阻挡不了。
“兰丫头,主子是在跟你开玩笑呢。”短暂沉默过后,丁管家赶忙上前一步轻抚兰澈后背。那双看遍世间沧桑的眼中,清楚看到了她细碎颤抖的双肩,看到了一个少女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心。
“我没事,丁伯。”兰澈揉了揉眼睛,闷声闷气道,“饭我不吃了。温彧给我买了透花糍,谁还吃这些啊?我先回去休息了,这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我都要站不住了。”
兰澈轻轻推开丁伯,低头转身要离开饭桌。方亭阁看看无动于衷的楼明夜,倒吸口气起身,丢掉热巾拦住兰澈:“干什么呢?坐下好好吃饭!开个玩笑把你气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快坐下!”
“我就是小心眼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一身毛病,也不差这一个。”
方亭阁被怼得无言以对,只好向刘大勺、黄昏等人投去求援目光。黄昏低下头,假装不见。刘大勺频频向丁管家使眼色,无计可施的丁管家只能无声叹息,摊手表示没辙。
迫不得已,刘大勺走上前去,跟方亭阁一起挡住兰澈去路:“什么透花糍?能有刘叔我做的饭菜好吃吗?你这丫头,瞧不起我厨艺是不是?来来来,坐下吃饭,可别拿外面买的东西来打你刘叔的脸,听话!”
兰澈别过头去,刘大勺抓住她手臂稍稍用力,凑近她耳畔低语:“主子的病刚好,你还想气他发病?别不懂事!”
兰澈慢慢抬头,看着刘大勺咧嘴一笑。
是啊,她不懂事。所有一切都是她的错,行了吗?
哐啷。
无辜的凳子被一脚踢翻,刺耳响声过后,兰澈扬长而去的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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