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本就轻柔,哪怕不带任何情感,也不会叫人听得心生不适。
季辞随着她掀眼间一颗心仿佛遁入冰窖中,忙推手说否:“不是的不是的。”
“我只是…想了解下情况。”
白月璃掀起眼帘看她:“那你怎么认为的。”
“我?”季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哑然,心里认认真真地沉思番,真挚道:“我都听你的!”
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信。
“听我的啊,”白月璃喃喃复述了一遍她的话,道:“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从她上来到跳下去我一直都在,至于过程,也没有别人说的这么离谱。”
“但我,”她说:“也确实没采取任何方式制止她。”
季辞心下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啊?你当时为什么不联系我,我可以帮忙喊人过来的。”
她激动的声音缓缓降下去,垂眸看着地面,像诉说自己的经历一般:“她当时做出这个决定肯定相当绝望,觉得自己非死不可。跳楼的人百分之八十会在坠落瞬间心生后悔,可那时什么都晚了。或许她落地的瞬间也会想当时为什么没人制止她,可学姐,你……你明明都看到了,为什么啊。”
她倒吸口冷气,缓缓吐出冰凉的字:“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冷漠吗?”
“季辞。”白月璃沉声说:“我承认有些方面你的确出乎意料地了解我。”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她淡淡地看着季辞,不置可否,“还记不记得和我们一块儿去海岛的安慧,你知道她爸爸是做什么的吗?”
“他和我妈妈一样,十年前五二八酒驾案里的受害人,我妈妈因为这场车祸去世,而他被迫做了截肢手术才保全性命,但从此没有了劳动能力。”
“两个多月以前,酗酒的司机出狱了,而安一鸣也在这个时候被检查出癌症,他积怨多年,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便找到了我,提议由他解决掉那个司机,让我帮忙照顾安慧。而我,没有拒绝他。”
“凌驾于法律之上解决自己憎恶的人,这就是我,你现在还愿意与我这样的人交好吗?”
季辞张目结舌着,这是她从没想过的。
她恍然无措地看着白月璃,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待“白月璃”这个名字的不客观最初印象被混沌的大脑搅乱,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反应,嚅了嚅嘴唇,喃喃道:“学姐……”
白月璃泛白手指抽了抽,睨向季辞的眼神没有先前那般淡漠。
她掀了掀眼帘,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顾自经过季辞的身畔,径直进入别墅区。
季辞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淡淡地看了眼她学姐的背影,丧着脸走在来时的路上,久久不能释怀。
白月璃直到这个人在她眼皮底下渐渐消失成一个点,才不动声色地打开铁门。
一周以前,在这条过道里,这里还曾留下过季辞的身影,当时女孩用她高超的画术,画了那幅画。
女孩将它视为一幅失败品,晚饭后便丢弃在了垃圾桶中,她见到后便默默拾了起来,与以前妈妈为她画的那些画像保存在一起。
她遇见过的人很多,但自从妈妈过世以后,还是头一次有人扑闪着眼睛忐忑地说要画她。
或许以后也没有这样的人了,可以让她,毫无保留地珍惜她所有的人。
她从没想过会和别人坦露那些,甚至不惜将自己致于一个恶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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