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东西学了,都不会没用,比如,无聊的时候可以弹弹钢琴,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弹弹。”
“妈妈不让学。”
“妈妈是为你好呢。”
“姐姐,我不想妈妈不开心,其实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了,但我不想妈妈为我操心,所以我要很开心地活着。”她说得很认真,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属于一个八岁小孩该有的。
杨家乐几乎要被她的懂事感动得流泪了,揉着她的发:“你是个乖孩子。”
“姐姐,人死了还能看得到东西吗?还能看得到妈妈吗?”
“杨柳,你不会死的,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只有你不抛弃生活,生活就不会抛弃你,懂吗?”
“可是我每次去医院都看到医生猛摇头,每次看着他们我都觉得好害怕。”
杨家乐揉着她的小手,安慰道:“相信姐姐,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乐观一点开心一点,你能活得更好。能有更长的时候可以陪在妈妈的身边,你知道吗?你是妈妈活着的支柱,是她的全部,她不能失去你。”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杨柳的泪珠扑嗍嗍地滚了下来,滴在洁白的琴键上。正在厨房里亲自下厨的杨太太闻到哭声,忙跑了出来,紧张地打量着她:“怎么了?怎么哭了?”
“妈妈。”杨柳扑在她的怀里,断断续续地开口:“妈妈,我以后会听话,会疼你的。”
“好孩子,你一直都很听话。”杨太太搂着她,不好意思地望向杨家乐,笑道:“这孩子感情丰富过了头了。”
“是她对你的爱过了头了。”杨家乐笑了笑,抚着杨柳的背。
“乖,不哭了,洗水吃饭,妈妈亲手做的哦。”杨太太抱起她的身子哄着。“家乐,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看来你的病是真的全好了。”杨家乐打量着桌上精美的菜式,笑道。
“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杨太太取来干布,一面替小杨柳擦手,一面看着杨家乐。
欢快的音乐奏然而响,正是刚刚杨家乐弹的曲子。“不好意思啊。”杨家乐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龙天赐的号码。
他打来做什么?她疑惑地瞪着手机,正在考虑要不要接。算了,不管他,将手机放在餐桌旁,任由它响去。
“怎么不接电话?”杨太太正在装饭,随意道。
“一个很讨厌的朋友。”杨家乐不屑地开口,手机在静了五秒后,再度响了起来,好似一个重任在身的催命鬼般。
在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杨家乐受不住了,按了接听键:“喂。”
“怎么接得那么迟?!”是龙天赐不奈烦的声音。
“什么事?”
“你在哪?”
杨家乐略一迟疑,道:“我在杨家,你隔壁的杨家。”
“帮我把书房桌面上的协议送到艳阳俱乐部来,四零一号房,机密文件注意点。”龙天赐命令着。
“知道了。”
“尽快。”电话传来嘟嘟声。杨家乐收了手机,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急吗?”
“是的。”
“那你去吧。”
杨家乐拿着协议书,到了名为艳阳的俱乐部,二楼是酒吧,三楼和四楼都是高档包房。楼道中,不时地遇到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扭腰摆臂款款而过。
地面是反光的滑地板,高跟鞋踩在上面,很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原本就穿不惯高跟鞋的她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只觉脚后跟处一阵刺痛袭来,低头一看,原来是被这经久不穿的高跟鞋磨破了皮。
“小姐你还好吧?”一位男服务生关切地问道。
“还好。”杨家乐冲他感激道,在男服务生迈开脚步要走时叫住他:“请问一下四零一怎么走?”
“跟我来吧。”
“谢谢。”杨家乐跟在他身后,转了几条回廊后终于到了。她敲了敲门,一位妇女给她开了门,打量着她:“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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