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宇的话,一下子将那位商老爷子噎个不轻。
就连周围的人知晓商家内幕的,也都颇有不满地看着谢天宇。
只是谢天宇不以为然,他一直以来,就仗着自己是名牌大学留洋的大学生,在兴安市的上流圈子里也自命不凡。
商老爷子涵养极好,仍是忍着,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孙女蓝田的病情,就不劳天宇你费心了,虽然病情不见好转,但已经控制住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办法根治的。”
谢天宇见老爷子没有明确反对,便想着趁热打铁道:“商叔叔,你也别觉着我说话难听,中医所用的药材,基本都带有毒性,你们自己都说了‘是药三分毒’,蓝田用中药续命,
每日进食大量的中药材,对她的身体就是会引起很多的有害影响,你这是在害蓝田啊……我和蓝田打小就认识,说起来还算半个青梅竹马……”
这几句话说得好似商老爷子都成了一个谋害自个儿孙女的恶人似的,其余人也面色古怪地看着商老爷子。
商老爷子冷冷地看了谢天宇一眼,他并非没有了解过谢天宇的为人,要不是两家有所交情,他根本不会在这儿多听此人说这么多话,他也是忍到了极致,低声说道:“我家蓝田高攀不得天宇这样的青梅竹马,不必多说了。”
谢天宇急了,可就在这时,忽然见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精壮男人忽然出现在了他们俩面前不远处,正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俩。
谢天宇看这人居然很面熟,可一时半会儿,居然想不起来是谁,主要他身上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让他闻了有种想呕吐的味儿,丫的,这是哪儿来的臭打渔的……
商老爷子也见到了这人,只是他涵养好,克制住了,一时之间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厌恶。
“哟,这不是谢少爷吗?咱们这可是又见面了。”周岐山伸出手指抹了抹鼻子,笑着说道。
“你个臭打渔的,我怎么会认识你?”谢天宇听周岐山同他称兄道弟,心中嫌恶,张嘴就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可他也仔细打量了两眼周岐山,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哦,你是温老板手底下那个替人按脚的?哈哈,咋的,按脚干不下去了,回老家打渔了?”
周岐山脸色一沉,这话似乎刺到了自己的软肋,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旋即又换了一副笑脸,“是啊,刚来替金辉大酒店送货的。”
谢天宇那叫一个得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馊主意,蔑视地看着周岐山,一面给商老爷子介绍道:“商叔叔,这人就一部队退役的二流子,没读过几年书,恐怕这种人都知道,这中医全是落后的文化渣滓,没法和西医比!”
谢天宇还记得周岐山当初在他手底下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
他拿周岐山开涮,他都不敢反抗。
他那会儿拿热水浇在周岐山头顶上,他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那会儿他和周岐山的老板一起扛过枪、一起洗过脚,周岐山还得给他们俩当司机,那窝囊废的劲儿,可别提多好笑了。
虽说现在周岐山不知咋的了,人帅了,长得精壮了,看上去孔武有力了。
可狗就是狗,狗,他就是改不了吃屎!
想要做周岐山的主儿,容易得很,更别提,现在周岐山就是个臭打渔的,自己赏他点钱,估计就是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一点尊严都没有,随便他揉捏。
可就在他自以为得势的时候,旁边还赔笑脸的男人却冷不丁地说道:“当然不是。”
谢天宇的眼睛猛然间瞪大了,猛然间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周岐山,语带威胁地说道:“周岐山,你就个捏脚的,懂个什么中医啊?你再好好想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我的问题。”
在人群里看热闹的也有一个衣着干净,一尘不染,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他手里端着一个小酒杯,戴着一副漂亮的金丝眼镜,他轻轻摇晃红酒杯,笑道:“中医博大精深,自黄帝起,中医传承数千年不曾断绝,医人、活人无数,甚至渗透进生活的方方面面之中,这位先生还是不要轻易菲薄得好,要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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