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殇一脸平静的跨下马车,缓缓朝他走了过来,他便也假作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君上,听说宫里出了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公主刺杀赫连绮梦的计划失败,北宫殇带着她私奔了?不,北宫殇怎么会丢下皇位跟这女人私奔?但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他第一反应便是本能的戒备起来。北宫殇眸中隐隐藏着杀意,在他跟前停住,说出了一个让他险些昏过去的消息,“公主已死,你我的恩怨也来个了断吧。”
公主已死,公主已死.
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绝色娇颜,怎么会,怎么会?他离开她才几日,她怎么会就死了呢?
他抬头看向北宫殇,又看了看他身后马车里的赫连绮梦,突然有些了悟,眼中闪过一丝痛意,扫向北宫殇,“一定是你,是你杀了她。”一定是公主的计划失败,所以,北宫殇便一怒之下杀了公主,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北宫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怒意,语气冰冷的道:“害死她的,是噬心草的毒。”
噬心草?难道他的视线转而看向马车里的女人,她用他给的毒针,杀死了公主?怎么会这样,他给她毒针,是让她杀北宫殇的,她竟用它杀了公主?这么说,他也是帮凶?
不,是赫连绮梦跟北宫殇狼狈为奸,否则,事情布置得那么周密,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一定是他们算计好了,然后将全部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越想越觉得事情是这样,他们两个现在出现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既然人是她杀的,你现在要将她带到哪里去?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公主?”一怒之下,他剑已出鞘,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放过眼前这两个人,他要为公主报仇。
“别以为你自己就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她的死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是你纵容了她,才会让她走上极端的,说到底,为了除掉我,你连她也不惜利用,单凭这一点,我就不会饶恕你。”北宫殇似是看透了他的内心一般,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不,他怎么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心里浮起一丝心虚,但随即,又被另一个念头所取代。固然,他是利用了公主来打击北宫殇,但,他也是为了公主的幸福,北宫殇心里根本只有赫连绮梦,如果他不替公主先下手为强,迟早有一天,公主也会被他和赫连绮梦害死。
然而,他仍沉浸在这痛苦中时,北宫殇已率先出动,夺过了马夫的鞭子,挥鞭朝他击来,他剑锋一挡,却仍是不免被鞭尾扫到了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心田,也让他彻底回过神来。
“你既然娶了她,就应该好好善待她,既然你不爱她,当初为什么要跟我抢?她会走上极端,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北宫殇造成的,他根本就不该出现,是他破坏了所有的美好,他一定要杀了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屈居于他之下,他是君,而他,永远是臣,他不甘心,他明明比他更强的。
所有的怒与恨,新仇旧怨,全都融入了这一场决斗中。他的剑挟带着杀意,招招直攻北宫殇命门,然而,北宫殇竟仅凭一根小小的马鞭,便轻易化解了他的凌厉,鞭尾所带起的疾风,往往迫得他狼狈不堪。
不,他绝不可能输给他的!然而,几招下来,只见那鞭身一卷,一股巨大的力道传至掌心,他只觉虎口一震,剑已脱手而出,便鞭子甩得远远的,插在了一棵古树上。与此同时,有什么在他腿上一拉,他便猝不及防的单膝跪倒在地。
他输了。尽管他怎么也不相信他竟会连北宫殇几招也招架不住,但,残酷的事实却又容不得他不信。
“北宫殇!”马车里的女人叫着,“北宫殇,为了诺儿,算了。”
北宫殇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马车旁。
他竟没有杀他?是不屑杀他吧?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只因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是吗?可恨他那么拼命的习武,到头来,竟还让一个女人来替他求情。他们两个,给了他最深的羞辱。
“我们走吧。”两人见他一动不动的怔在原地,便要动身离去。
机关算尽终是空(中)
机关算尽终是空(下)
机关算尽终是空(下)
“站住!”他血红的双眼看向马车前的两人,“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也绝不会放你们两个过去的,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假装慈悲,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法外,他死也办不到。马车前的两人低声嘀咕了些什么,紧接着,赫连绮梦竟朝他走了过来,冷冷的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们,但感情的帐原本就是算不清的。说到底,你和公主其实是很像的,你可以为了得到她而不惜冒险来杀北宫殇,而她,同样为了她自己的爱情,可以不惜杀了你。”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有意想打击他吗?她以为,他会上当吗?“你以为你说这样的话,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我只是替你觉得悲哀,爱情,一旦掺杂了阴谋,就算得到手,也是残缺的。你有没有想过,公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让你去找蓝沁?她在城外亲口告诉我,是为了有人替她背那个杀我的罪名,而且,她料准了,你会心甘情愿替她背这个罪名。”赫连绮梦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割在他心里。
她真的这么说过吗?在她心里,他完完全全就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吗?不,这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绝情的,她对他不是这样的.
仿佛有什么将他的心狠狠的撕裂一般,他只觉胸口一阵巨痛,身子一倾,便吐出一口鲜血来。那些曾经的过往如同云烟一般在眼前飘浮着,她的笑,她的美,她偶尔对他的关怀,还有,她曾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娘亲早逝,从来没有女人送过他礼物,她是第一个,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荷包,可他至今仍将它贴身带在身边。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那个已经有些陈旧的荷包,上面的牡丹是她亲手绣的,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学绣花,高兴之下,绣了一大堆荷包送人,因为那天正巧是他生日,所以,她挑了个透得最好的给他。那个时候,日子过得很开心,那个时候,也没有北宫殇。
鲜红的血水滴落在荷包上,将那朵红牡丹染得更加耀眼,他却仿如不见。他一直以为,如果没有北宫殇,公主一定会爱上自己,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善良如她,会为了北宫殇而想要杀他。是的,如果她要求,他会站出来为她顶罪,只因为,他是为她而活的。
依稀间,林间的风带起一丝淡淡的幽香吸入他的肺里,仿佛是这山野里的野花香味,沉浸在悲痛中的他并未在意,直到,胸腔里因为想到她而泛起了一丝异样,他才猛然警觉。
是百欢草的味道,他举目四顾,却见在刚才赫连绮梦站过的地方仍隐约有淡淡的烟飘出,是一节小竹筒,显然,她是将药草藏在竹筒里悄悄点燃的。
只是,当他发现这一点时,毒烟已经深入到了他的身体,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异样。百欢草的毒性他是再了解不过的,如果不能得到发泄,就只能用内力将毒逼出来,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将耗去大部份的内力,那样,他就更加没法快速赶回宫去了。
虽然,公主对他如此残忍,但,他不能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要见到她,他一定要见到她!
他漫无目的在山野里奔跑着,渴望找到一泓清泉,可以浇熄体内那股越来越炽烈的火焰,那种满涨的渴望,让他整个人像要爆炸了一般,而脑海里,公主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珠儿珠儿”他焦渴的唤着这个在他心里潜藏了多年的名字,在山林里寻找那如梦似幻的影像,突然,前面不远处,一抹白色倩影出现在这青山绿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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