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男人觉得女人有趣,那就说明他已经开始对她产生了兴趣。瞥见这里没有旁人,我悠悠开口道:“我叫绮梦。”
“绮梦?”孤末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绮梦,果然是人如其名,如一场绮丽的梦境,让人猜之不透,可他们为什么要叫你阿奴?”
我轻笑,笑得有些凄婉,却用最淡漠的嗓音道:“奴隶是不配有名字的。”
或许,是因为我这样的笑容,或许,是因为我所说的话,孤末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黑眸深深的注视着我,像是要看入我的灵魂深处一般,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木桶,却因为看到桶内那几滴白色液体而想到自己刚才的窝囊事,尴尬得满脸通红。
“初见你时,你热情得像一团火,像是要将整个生命燃烧殆尽一般,可是,越是接近你,却越觉得你像一团冰冷的雾,让人难以靠近,更难以捉摸,我忍不住想知道,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孤末低喃着,眼中有些迷茫。我抬起头,已换上一副淡然的笑容,“宫里这么多婢女,孤末使节为什么单单对我好奇?”
孤末没想到我的情绪转换得这么快,竟有些无从适应,面对我的提问,他只是摇了摇头,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你每次看我时的眼神,让我潜意识的就想接近你,了解你。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孤独,很无助,即使是脸上挂着笑容时,眼底却仍藏着寂寞,对吗?”
他的话如同雷电一般击中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是的,我是需要他的帮助,可是,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面对孤末真挚的眼神,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忙,你会帮我吗?”
孤末眸色微沉,“这么说,你是真的遇到了麻烦?是什么事?”
我审视着他,这个时候,我能跟他说明一切吗?他和北宫殇的交情匪浅,就算他知道了真相,恐怕也只是会劝劝北宫殇,对我好一点,而这样做的后果,却会换来我更大的灾难。我想要的,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因此,我冷笑着道:“即使说了,你也帮不到我。我的命运已是注定,谁也改变不了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过问我的心事,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欣慰了。”
“不,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孤末情急的握住我的手,“是你不相信我?还是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手很温暖,让我觉得很踏实。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热心,很善良的男人,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帮我,能带我逃出这里,只要他能做到,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知几时已抚上我滚烫的脸颊,他定定的看着我,“就是这样的眼神,你知道吗?每次,你都是这样无助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或许还无法完全信任我,但是,请你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的。”
真的可以说出来吗?我想离开这里,带我走,带我走!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我却在心里盘横着,不敢相信自己要等的机会这么快就出现。
“孤末兄,你怎么不在那边歇着,跑到这牛棚里来了?”北宫殇阴冷的嗓音冷不丁的从我身后响起。
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我紧张的抽回被孤末握住的手,他这才回过神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来,呵呵笑道:“我一直对你们汝越国的奶牛很感兴趣,来过几次,也喝过牛奶,不过,还没见识过怎么挤奶,所以,趁着还没有开饭,进来看一看。”
“是吗?”北宫殇脸上挂着笑,只是那笑容让人怎么看也轻松不起来,“是看这挤奶的姑娘吧?看来,孤末兄该考虑娶妻了。”说话间,眼角的余光狠狠朝我扫来,我心中一惊,手上的木桶便滚落在地,好在地上全是枯草垫底,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却让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北宫殇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冷冷的吩咐道:“孤王让你挤的奶呢?马上就要开宴了,还不去准备?”
我心慌的瞥了眼孤末,他的目光在我和北宫殇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眸中顿时略有所悟。他猜到了什么吗?在北宫殇的逼视下,我不敢迟疑,顾不得多想,便弯身去捡那只木桶。
“换只干净的。”身后的人又是一声轻喝。
我只得认命的跑回前门去拿木桶。“走吧,酒已经温好了,咱们先去喝两盅。”北宫殇说着,与孤末两人徐徐步出,与我擦肩而过。我隐约的感觉到,北宫殇朝我投来凌厉的一瞥。
等他们走过了,我才抬起头来,却意外的撞见孤末匆匆回头时的眼神。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隐约觉得他眼中想要表达些什么。孤末,你想跟我说什么?既是已猜到了我的事和北宫殇有关,你还会想帮我吗?我的计划是不是还能够实现?而北宫殇,他大概也会因此而有所防备了吧。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悲凉,为什么,我遇上的偏偏是北宫殇,而不是孤末?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原以为牧场的事北宫殇一定会找我的碴,可没想到,一天下来,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这样的反常却反而让我有些不安。然而,生活却还是一如既往,桓雎宫里,有我永远也做不完的活。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溪水有些冷,把我的手浸得又红又肿,望着手中那件紫金龙袍,我不禁来了火气,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替他洗衣服?我将那件龙袍狠狠的甩到一旁的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回想起自己二十年来的生活,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多的委屈与欺凌,虽然谈不上有多安逸,却也不曾靠洗衣打扫来维持自己的生计。而到了这里,却倒霉得如同掉入了地狱一般,书中那些穿越后的美好事情,没有一件发生在我头上,有的,只有无止尽的折磨,污辱,以及永远也做不完的奴役。每每一个人静处的时候,甚至连个说话谈心的人都没有,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这样活着,与蝼蚁又有什么分别?
“叮咚”一声,一颗晶莹的水珠落入了溪水里,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原本倒映在水中的人影漾起了层层波浪,变得扭曲起来。
突然,身后似乎有细微的脚步声朝我靠近,此刻我心里正烦着,懒得去理会。管他来的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洗了。我要罢工,不就是一死嘛,早点死掉好了,反正这个身子也不是我的。“嗨!”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这到底是谁啊,没看到我正伤心吗?我头也没回,继续掉我的眼泪。
身后的人见我不理睬他,便往前蹭了几步,在我身旁蹲了下来,“姑娘,你怎么啦?”
我微微斜眼,只看到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色皂靴,溪水里,我的身边多了一个模糊的男子的身影。这皇宫里,除了太监和御林侍卫,就只有北宫殇一个男人,那这个人不是太监便是侍卫喽?我别过脸去,懒得答话。在这宫里,愿意好声好气跟我搭讪的男人,都是居心叵测的。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敌意,男子轻笑起来,“放心吧,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溪边默默的伤心,担心你一个不留神,掉到水里去。”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一般,让人心头为之一暖。这样温和爽朗的声音,既不像那些娘娘腔的太监,也没有御林侍卫那般蛮横僵硬,至少,不讨人厌,我闷闷的开口道:“这溪水又淹不死人,你少管闲事。”
水里的影子动了动,似是在暗暗的打量着我,语气却促狭的道:“那可不一定啊,照你这样哭下去,溪水的水位就要上升了,这要一不小心掉下去,捞都捞不到。”见我还无动于衷,他突然将手伸到我面前,“好吧,衣袖借你擦擦。”
这是一只雪白真丝衣袖,缎面光滑整洁,而衣袖中的那只手竟有着白皙的皮肤,手指修长,作为男人来说,这只手略显纤秀,却比女人的手还漂亮,让我忍不住对这手的主人也产生了好奇。我不客气的扯起他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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