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没料到高高在上的寒夫人会记得她,甚至是外婆的名字,在她一双鲜绿的冰眸当中,她们祖孙俩不过是玫瑰花旁的小菜籽不起眼,不值得她施以正眼看待。
可是出人意外地,她不只记得还认得出长大后的她,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她势利的眼特别锐利,瞅了一眼便知她野性未失。
不敢自称什么名门之后,或是巨贾之家,不过她的父母可是享誉国际,赫赫有名的画坛双杰,每开一次个展总是挤满了人潮,供不应求的画件叫价高昂,直逼梵谷,毕卡索。
而他们的自私刚好造成她的受益,身为独生女的她将拥有他们名下所有的资产,所以为了学画而拒绝再生育的他们只有她一个继承人。
也许没办法和寒家相提并论,但是她上半年帮父母做了节税预算,发现未来的她也会名列富豪行列,咋舌的资产额让她非常庆幸成为他们的女儿,即使他们并末尽过一天为人父母的责任。
但是她爱钱。
以金钱来弥补亲情她一点也不介意,反正她和他们也不怎么亲近,彼此金钱往来不用套交情,死后送上两滴清泪算是聊表孝心。
像寒夫人这种眼高手低的人种比她的父母更自私,起码他们还能抽空关心身边的人,而她肯定不会,只会一天到晚跟在人后清算,看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据她所知寒冬夜的父亲先后娶过三个妻子,第一个妻子听说意外落海,失踪不明,打捞许久不见尸体,因此宣告死亡得以再娶。
而他就是第二任妻子所生,不过也活不长,不到四十就死于非命,被一名码头工人奸杀在六号仓库,死状极惨地叫人不忍目睹。
第三任妻子是现任的寒夫人,她比前两位寒夫人幸运,丈夫早死不用担心会成为下一个不幸的女人,岛上的人常说寒敬天的妻子全是他害死的,因为他要谋夺她们名下的资产。
事实如何应该没人知晓,毕竟人已经埋在地下,要问也无从问起。
不过大家都说寒宅之所以常有咆声传出,主因是前两任夫人死得非常冤,因此发出嚎啕声来为自己抱不平,阴影不散。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不要以为装聋作哑就能唬弄世人,你的烂根我比任何人更清楚。”得不到回应的伊芙气急败坏的提高分贝,不相信她能无动于衷。
烂根?当她是码头妓女所生的子女不成。“口渴了吧!喝杯柳橙汁。”
“你倒是懂得端起架子,才住进来没几天就会使唤下人,你能嚣张到几时。”她眼红的瞪著现榨的果汁,十分嫉妒她的好人缘。
她知道这屋子的下人以卡莱儿夫人为首,向来以她为耻,常常漠视她的命令当她是隐形人,一件工作吩咐下去少说大半天才有动静,简直不把她放在眼底。
丈夫不在了她便失宠,没人肯尊重情妇出身的她,认为她夺走第二任寒夫人的位置,在她死前欲逼她发疯好独占男人的专注。
她是处心积虑地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谁明白她背后的心酸。
一直到婚后的第三个月她才知晓自己并非丈夫唯一的女人,他在世界各地皆有置产买屋,而且每间屋里都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主人,把他伺候得活像古代帝王。
更过份的是他还和家里的女仆搞上了,堂而皇之地在女仆房里过夜让她面子尽失。
虽然后来她想尽办法让女仆从世上消失,可是心中的不甘已累积一股怨气,因此她也以牙还牙的学他到处留情,把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带上她的床。
可是她从没想到病得快断气的前妻之子会向他告状,害她虽保有寒夫人名义却不再拥有寒夫人的特权,连他死后也故意整她似的立下怪遗嘱。
明知她受够了月牙湾的无趣还强行规定她不得离开,一年之中起码有半年必须待在岛上,否则取消她一千万美金的年赡养费。
想她以前多风光呀!区区的一千万她还看不在眼里,现在却得缩衣节食的依赖它过活,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柳橙汁是卡莱儿夫人端来的,我没有使唤人的习惯。”端起架子的人是她,有谁比她更会用鼻孔睨人。
很奇怪,这么多年竟没因挥霍而变大。
眼中迸射出利芒,伊芙又护又恨的咬著牙。“你故意提她来气我是不是,那头高傲的母猪。”
卡莱儿分明和她作对,处处找她麻烦,丝毫无主仆之分。
“你干么批评镜中的自己,比较有成就感吗?”整体说来她们是同一类型人种。
“你怎么敢说我像她,她不过是个下人,根本不配替我提鞋。”一条看门犬而已,只会吠而不识主人。
夏天将一朵玫瑰剪下去刺。“所以她不替你提鞋,只帮你掌管这个家。”
她的话如同剪落的花刺一般刺人,当场让伊芙气白了脸,不肯承认自己的地位远不如伺候过三任寒夫人的管家,连把钥匙都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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