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事,不劳官人惦记,祝官人金榜题名,连中三元,告辞。”那女子面红耳赤,神情尴尬,说完之后,打马便回。留下王钰在那里望着她的背影,不胜唏嘘。
“喂,你,干什么的?”背后响起一声大喝,吓了王钰一跳,转身一看。贡院大门前,两行衣甲鲜明的军士手持长戟,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军爷,小弟是前来参加升贡考核的。”王钰连忙说道。
“凭证!”一个军士伸出手道。王钰突然大惊失色!这回真的完了!
参加升贡考核的凭证,以及文房四宝,都在书盒之内!而书盒早在先前打架之时不见了踪影!一无凭证,二无笔具,拿什么去考试?这一惊非同小可,王钰只觉头冒冷汗,六神无主。
“怎么回事?凭证拿来!”那军士见王钰神色有异,又大声催促道。
“军,军,军爷,小,小弟的凭证,适才,丢,丢了!”王钰结结巴巴,一直望着他手中的长戟,真担心这一句话出去,那家伙就直接捅过来了。
“既如此,那你进去吧。”
幻觉,一定是幻觉!王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军士。后者大概被盯着有些冒火了,将手中长戟一顿,喝道:“你进不进去?不进去我可赶人了!”
确认无误,王钰一溜烟儿窜进了贡院大门。这里面可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从门厅到大堂有数丈的距离,参加升贡考核的生员们,早已经排起长队,大堂门口,两列军士正在挨个搜查,验明证身。
“哟,这不是那个谁吗?你也来了?”一个鄙夷的声音突然响起。王钰寻声望去,原来是自己同书院的同窗孙士逸,听郑僮说,这家伙的老爹是什么翰林侍读学士,经常给皇子王爷们讲书的。在书院的时候,他最瞧不起王钰,逮着机会就要讽刺两句。
王钰懒得搭理他,仔细搜索一番,发现了另外一位同窗,柴进堂。这人按说来头也不会小,却从来没人提起过,但就算孙士逸这等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他跟王钰倒是没什么交情,在书院里面碰到,最多也就是点点头。
“进堂兄。”正想着,柴进堂望了过来,王钰微微一笑,拱起了手。
柴进堂似乎没有料到王钰会跟他打招呼,一时有些错愕,但马上拱起手:“小宝兄。”
“此番升贡,尚儒书院只有我们几人,诸位同窗一定要努力,诚实应考,磊落答卷,不能丢了咱们书院的面子。”王钰大模大样的说道。
“与君共勉。”柴进堂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刚才王钰那句话引起了其他书院学生的注意,这会儿许多人都跟王钰打着招呼。毕竟在这里的人,都有可能进太学,进了太学,都有可能会升舍,升了舍,都有可能会授官。
既然有可能同朝为官,那及早打点关系,联络感情,总是没有坏处的。这倒是正中王钰下怀,四处游说,嚷着要斩鸡头,烧黄纸。
“检验完毕,生员进场!”一声明亮的吆喝响彻贡院,升贡考核开始了。
第一桶 第二十二碗 忽闻喜从天降
“小宝,升贡考得如何?几时放榜啊?”飘香阁里,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王钰穿梭其间,与熟客们耍着嘴皮子。自太学升贡考核回来,每天都有几十个人问着同样的话。
“不知道,听说就是这几天放榜,哎,您玩得开心啊,失陪。”随口打着哈哈,王钰一头扎进后院。回到自己的屋子,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散碎银子放在桌子,又在床上一阵摸索,从枕头下面翻出一个小布包来。
将所有存款细数一遍,折合纹银才十二两七钱,不知道这笔钱跑路够不够用。升贡考核那天发生的事情,他越想越不对。这两天,经常有生人在飘香阁附近转悠,时不时的往里面探头探脑的望着,汴梁城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虽说师师姐的相好是当今皇上,可王钰不会蠢到以为仅凭这层关系,皇帝就会罩着自己。要知道他是一国之君,平常日理万机,哪儿有闲心来管你一个平头百姓。若是要跑路,应该往哪儿跑呢?
“宝哥儿,小宝。”正苦思去处,外面突然传来抚琴姐姐的呼喊声。王钰打开房门,瞧见抚琴,逐月两人正朝这边过来。
“两位姐姐里边请,找我有事儿?”王钰一边让她们进了屋,一边给她们倒上茶水。
抚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展颜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你考试归来,姐姐太忙,也没有时间问问你,宝哥儿,考得如何?”
“是啊,前日杨妈妈说,要是你都考得上,她就光着身子到护城河里游上一圈。”逐月掩嘴而笑,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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