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胤禛回了柔则的梅花坞,二人亲亲热热的用完午膳,胤禛这才开口对柔则说了免了以后凉月请安一事。
柔则心中不禁难受,府中中馈本就不在她手里,如今侧福晋又不来请安,府里的几个格格侍妾之流只怕更不服她管教。
一时间有些气闷,小腹也有些抽痛。
胤禛看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询问:
“宛宛可是身体不适,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
柔则心中微滞,强扯出一抹微笑。
“四郎,你说妹妹是不是在怪我?
怪我不仅夺走了你的心,怪我还抢走了她的福晋之位,如今更是怪宛宛和腹中子害了弘晖延误了医治致使他早夭?”
胤禛闻言看着一脸痛苦的柔则一愣,慌忙将她搂入怀中安慰:
“宛宛你别想太多,这一切又怎么怪得了你,是本王非要求娶于你,是本王许你福晋之位,也是本王留下的太医。
侧福晋又怎会怪到你头上?你就是太过心善了,才会如此自责。
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胡思乱想,伤了身子和孩子怎么办?
而且侧福晋只是暂时无法面对弘晖逝去的痛苦,等过段时间走出来了就好了。”
柔则靠在胤禛怀中,心中稍稍安定,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宜修从小到大不管再不服气,为了她的姨娘不也都这么过来了吗。
柔则闭了闭眼,靠在胤禛怀中,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胤禛见她安静了下来,又有些困倦,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道:
“宛宛,困了就去睡吧,爷尚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着你午睡了。
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先好好歇息。”
柔则闻言睁开睡眼惺忪的眼,有些软糯的带着不舍眼神的看向胤禛。
“四郎你要走?”
胤禛微微一笑,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乖乖听话,睡吧!”
柔则点了点头,看着胤禛转身出了门去,这才慢慢躺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日子,凉月从未在正院露面,但府里因为大阿哥夭折而换下的一批奴才却渐渐看清了局势。
侧福晋虽不如嫡福晋那般受宠,但却也深得王爷信任,做事又公平公正,让人心服口服。
同时短短两个月,凉月改良过的脂粉铺子已经开始盈利,手里也不缺银子了。
自然大把的奴才愿意归心,向毓秀院靠了过来。
柔则看着下人们一个个的都向着宜修,心中分外不舒服。
明明她才是女主子,就因为掌不好家,府里就交给侧福晋管家,偏偏自己又不能发作,只能暗地里自己生闷气。
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虽已满三月,勉强算是坐稳了胎。
可因着自己多愁善感的性格,小腹却是时不时的抽痛。
府里几个格格侍妾眼见她又身怀有孕,不能留宿四郎,便变着法子的邀宠。
尤其是汀芷阁的李静言李侍妾,仗着资历老,又是最早一批伺候王爷的老人,模样又长的娇嫩,便愈发不把她放在眼里,竟然越过她直接磨着四郎给了她一个格格的位份。
这个李格格也不知道是真没脑子还是故意刺激她,每每请安总是询问一句侧福晋怎么又没来给福晋请安吗?
想到耿格格和吕侍妾捂嘴想笑又不笑的模样,那眼神只让柔则有些如坐针毡。
就连她放下身段,亲自去毓秀院看望凉月,凉月也只不是不咸不淡的与她保持距离。
恭敬而疏离的喊着她福晋,连声姐姐都不叫了,更别说她明里暗里的示意让宜修也该出来请安走动一二被忽视个彻底。
柔则虽焦急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偏生胤禛这几日因为朝堂之事忙得焦头烂额,也无暇顾及她,柔则只能独自一人在梅花坞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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