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了摊手,表示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谈话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来:“我今年已经五十岁了!”
我道:“毫无疑问 全世界都知道。”
我这样说,并不夸张 不久之前,他五十岁生日,曾在他那座伟大的王官之中,大宴亲朋,冠盖云集。是当时最轰动的花边新闻。
他对我的话大动于衷,只是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遏:“我今年五十岁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 五十岁,那是一个人正当盛年,可是他却已经如此恐惧死亡的来临,这种情形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正常。
于是我语带讽刺:“我感到你和我说话,没有作用 你应该去找心理医生!”
他反应并不迟钝,顿时脸有怒容。
我又道:“你想要购买生命配额,我无能为力 真的无能为力!”
他的怒容更甚,冷笑了一声:“你的生命配额的理论,根本不值一提 在逻辑上完全说不通,只是你的妄想,连你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
我一心认为他是为了生命配额才和我交谈的,却不料他忽然说出这番话来,当然令我感到十分错愕。
我挥著手,声明:“有关生命配额的理论,不是我提出来的,它来自勒曼医院。想来你也知道勒曼医院是怎么一口事吧!”
天嘉土王仍然冷笑:“不通就是不通,不论来自何处,不通还是不通!”
他一连串的“不通”说得我也有点冒火,我且不责问他既然认为不通,又何必亲自前来古堡。
我只是冷冷地道:“倒要请教。”
他挥了挥手:“所谓生命配额的理论基础,是假定有关生命的一切都是早已设定了的。根据这个原则,一个人是不是有接受他人生命配额的配额也早已设定一要是一个人根本没有接受他人生命配额的配额,就算生命配额的转移成了事实。对他来说,也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一个人是不是有接受他人生命配额的配额,根本无法确知。所以生命配额的转移,到头来终于是虚无飘渺的妄想!”
他这番话,听来很是不容易明白,他看到我有疑惑的神情,又立刻一字不易地重复了一遍,说得流利之至 可见得这一番话,他曾经经过深思熟虑。
我用心把他的话想了一想,才道:“你说得对 所以一个人如果拥有接受他人生命配额的配额,生命配额的转移,就终于可以成为事实。”
他疾声问:“如何才能知道这一点?”
我摇头:“我不知道,正在研究,所以我不能提供任何帮助,请你原谅。”
由于他的身份毕竟十分特殊,所以我已经尽量客气对他。他神情苦涩,摇头道:“你弄错了,我并不相信生命配额的转移会成为事实!”
我莫名其妙:“那你上次派代表来,这次又御驾亲征,是为了什么?”
他吸了一口气,直视著我:“我有事要你帮助。”
我更是讶异:“身为一国之尊,又是世界著名的豪富,会有什么事情办不了的,需要你亲自去求人?”
他仍然望著我,目光之中,充满了期望,可是他说了原因,我一听之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道:“我需要一个极度勇敢、极度机智的人来帮助我,你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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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笑,一面挥手道:“你完全弄错了!我绝不勇敢,更加笨得要死,你对我不瞭解。道听途说,误会了。”
他摇头:“早知道求你不容易,不过你也不必一口拒绝,能不能听我说明白,是什么事情要你帮助?”
我有一个弱点 好奇心太强。在这样的情形下,实在无法抗御好奇心的引诱。
所以我立刻点了点头:“可以,请说。”
他一开口说的那句话,听得我头上冒烟,几乎忍不住要给他一拳。他竟然又重复地说:“我今年五十岁了!”
虽然我没有行动,可是脸色当然难看之至。他苦笑了一下:“你对于我国的历史,显然并不瞭解。”
我承认:“对,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贵国在人类文明,科学技术上有什么贡献,倒是知道贵国在穷奢极侈方面,颇有建树!”
我的话才一出口,他就霍然起立,大踏步走向门口。看来准备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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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说这种明显表示对他和他的国家表示轻视的话时,我已经预料他会有激烈的反应,所以对他的行动并不表示意外,只是冷笑了几声。
这时候我以为他一定不会再回头,从此以后,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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