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早就劝您不要太生气的,您这样怕是动了胎气了。”一旁的桃红宫女说,赶忙为任贵妃按摩太阳穴,“要么宣太医为您看一看吧,没来由的就头晕,这可危险呢。”
“不碍的,可能是真的累了。”任贵妃说,见花少钦已经穿戴整齐站到了一旁,便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留花侍从一人就行。”
几个宫女和侍从听罢,便将屋里的藤条和水桶都收了起来,依次退了出去。
花少钦在一旁站着,尽管疼得水深火热,也不得不忍痛慢慢走到任贵妃旁边,说道:“娘娘,奴才扶您回屋休息吧。”
任贵妃抬起眼,灯下,花少钦的额头密密麻麻的全是汗。头晕来得快,去得也快,任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问:“我说的时间表,你方才可记清了?”
“记清了。”花少钦说。
任贵妃点了点头,看花少钦实在是很不顺眼,哪怕花少钦对她这么顺从,她还是生气。她心里也比较希望让花少钦滚远点,可又不甘心让花霁给他好日子过。但,终究的终究,其实她看他,还是心疼的,可心疼里,却又带着气和恨。尽管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心里百般纠结,但最终,任贵妃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那伤,要不要紧?”
“可能近期行动会不大方便而已,没事的。”花少钦说,见任贵妃站起身朝卧室走,便也跟上了她。只是这一迈步,臀部就是一阵万箭穿心的痛,何等撕心裂肺,让他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今日的刑责,还有三样没罚,且饶你一次。”任贵妃说,“明天许你休息一日,后天来了,再接着罚——懂了么?”
“懂了。”花少钦说,与任贵妃进了卧室,一边伺候她换上睡衣,一边说,“娘娘,奴才有句话想说。”
任贵妃没有接茬,花少钦见状,便继而道:“您责罚奴才,奴才毫无怨言,只是,您如今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请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任贵妃听到这句话,心里微微有些暖,却又没来由的涌上一阵怒火,顺势一甩手,打了花少钦一记响亮的耳光:“狗奴才,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变相的诅咒我么?”
花少钦一怔,心想自己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好端端的说那么一句无聊的话干吗?她要是爱动胎气,那就随便动好了,自己何苦操心呢?自己刚刚真是疯了——花少钦想到这里,只得无奈的笑了,解释道:“不是,我是真的为您着想,一点恶意都没有。”
“你,何等丧尽天良,岂能没有恶意?”任贵妃生气道,“你这该死的奴才,今夜你就跪在这里睡吧——”任贵妃说到这里,不解恨般的,又补充道,“不许跪在地毯上,给我跪到地板砖上去!”
第四十六章
喊声天喊声地喊声冤家
想着你盼着你心乱如麻
千句话万句话喉头打架
谁知道见到了你只会发傻
——赵薇…《小冤家》
天蒙蒙亮的时候,失眠了一晚上的任贵妃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侧卧在床畔,伸手掀开幔帐,看到花少钦竟真的还老老实实的跪在地板砖上。与此同时,她发现花少钦的身体竟然动了动。
“娘娘,您这么早就醒了?”花少钦问。
任贵妃静静的注视着花少钦,心里明白了,看样子他这是整夜没睡——也是,被打得那么惨,又跪在硬邦邦的地上,谁能睡得着呢?可能人在凌晨的时候和在黑夜一样敏感多情,也可能在蒙蒙亮的光线下,跪在地上的花少钦更惹人心疼,总之,连任贵妃自己都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她竟对他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花少钦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的要起来,可跪了一晚上的腿哪还能听大脑的支配。膝盖痛入骨髓,酸胀无力,起都起不来,他想靠上身使力,可肌肉微微动,臀部的伤被扯得就钻心的痛,更不用提有旧伤的腰此刻已经僵硬得弯都弯不了了。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得艰难挪动膝盖,跪行到了贵妃的床前。一双眼眸静静的与任贵妃对视,没有怨恨,也没有恐惧。
任贵妃仔仔细细的看着花少钦,见他竟是满脸的汗水,刘海和鬓角也被汗水浸湿,浑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任贵妃的眉梢微微扬了扬,似而冷漠的问:“看来,你一晚上都没偷懒,一直乖乖跪着,是不是?”
花少钦无力的一笑,点点头,没说话。昨天没来得及卸妆,被水泼了一脸,又让汗冲刷了一夜,此刻,花少钦的脸妆容惨淡,腮红和粉底彻底混在了一起,睫毛膏和眼线也被水融化了,没了唇彩的衬托,整张脸显得格外苍白憔悴,尽管狼狈,也让人看着心疼。
任贵妃看着这张脸微微有些愣神,花少钦,虽没有花家其他男儿的俊美,可也同样生的精致——任贵妃的心一点点的颤抖,王妃当年逼得他母亲自杀;毕竟有错在先——花少钦忘恩负义的报复行为,若换位思考,或许,她也会这么做。她从小看着花少钦长大,自然知道他的母亲是投井自杀的赌徒,却从没问过,他的父亲是谁?从小背负着“赌徒的私生子”这样的谣言,花少钦的心灵,不可能不被潜移默化的侵蚀。她有时候,真的很同情花少钦,可转念一想,却又变了心思。
花少钦那般折磨她的俊轩表弟,永远都,罪不可恕!
“娘娘,您叫奴才有什么事?”被任贵妃这么盯着看感到十分别扭,花少钦实在忍不住,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任贵妃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这才说:“你今早不必伺候我了,去收拾一下,然后就到御医间去找花霁自个儿跟他走吧,我可不想让他坏我景禧宫的风景。”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那种又恨又怜的矛盾感情又涌上心头,让她骤然觉得甚是烦躁,“我看你烦得很,今明两天你都给我滚远一点,后天再入宫,明白了吗?”
“明白了。”花少钦说,暗自松了一口气,贵妃总算放他一马了。
“滚吧,最近两天别让我看见你。”任贵妃说,挥了挥手,放下了幔帐。
花少钦试了几次,这才硬撑着勉强的站了起来,膝盖和臀部都是钻心的痛楚。他扶着墙蹒跚着走出景禧宫大殿;一步一挨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草草收拾了一两件备用的内衣和侍从袍;洗漱过后;重新化了精致的妆;略微歇了歇;这才又艰难困苦的朝着御医间走去。
花少钦好不容易到了御医间,等到了八点左右,花霁终于出现了。
“你——这么早就来了?”花霁看到花少钦竟然到御医间来等他,吃了一惊。
“贵妃不想让你去景禧宫,所以我就来这里等你。”花少钦说。
花霁听到这句话,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些,对花少钦微微一笑,道:“好,那你略微等等,我把手头的事儿交待完,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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