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也越来越好。一百多年了,几十位巡抚,都没有听说这样的好官啊!这次大旱,袁大人也是没办法。”
我继续问道:“既然不是官员贪污渎职,山东素称大省,不至于就这点粮银都接济不出来的,怎么回事?”
“既是天灾,又是人祸。旱情刚出,袁大人就给了我们救济,下头官儿倒也尽心。我们本来也在乡里预备着过阵子补苗种下茬子,不想前几旬什么清茶门有个叫罗洪祖的,引了几千人抢了大伙儿的财粮,袁大人和提督李大人派兵剿了几次,总算是将他们打散了。罗洪祖现下在沂山,多半的粮银都在那里,官兵攻了几次没打下来。我们这些人不是怨袁大人,是实在没粮吃了啊!不出外找条活路,就要活生生饿死在家里。先生您是京里来的,认识大官,求您跟皇上说说,袁大人他是好官啊!”
这么说,不是官员的问题,可是赈灾粮饷被抢,折子上为何不说,清茶门能有几千人的规模,抢了皇粮,是要扯旗造反哪!隐瞒不报,也是大罪,如今流民四起,如果抚慰不当,是大麻烦。袁守澄只说缺粮,要不是我在这里碰上难民,怕是还蒙在鼓里,算他个欺君之罪,倒也还不过。吏部评议,袁守澄号称能吏,就是这个能法么?李三槐也是打过仗的老兵了,连一点子匪患都解决不了。这山东,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是朝廷不知道的。
第十七章
德州知府来见过礼,我也没说什么,只叫他统计人数,搬了部分下车赈济难民。刘狗剩忙里忙外,又是搬抬粮食,又是维护秩序,见了谁家有些难处也是尽力相帮,众人忙了三日,才将难民全部安顿回乡,留了安家银子,各处粮商肯定还有余粮,只要粮价不涨,估摸着也能挨到明春。我要是袁守澄,就先扣了粮商粮食再说,救急嘛,日后再还。如果那些子商人不开眼,就扣个囤积居奇,操纵粮价的罪名关进牢里。我就不信了,再硬的石头,还有榨不出油的。
雍正新纪(62)
不日到了济南,打发了一众侍卫同刘狗剩押了钱粮去见袁守澄,我一个人控马在济南城来回溜达。这泉城济南也没了日常的热闹繁华,街面上一堆堆也是逃难的,却是比德州那些更惨。衣衫破破烂烂,面黄肌瘦,见我骑着马,衣着还算干净,一窝蜂涌了过来。小孩子伸着脏脏的手,枝枝丫丫的,不过是求我给个馒头吃。我却没有散碎银两,放了五十两银子到一边饭馆,要他们给孩子们些吃食,多的折成粮食,散发给附近饥民。眼见着人越聚越多,我瞅个空子,拉马朝巡抚衙门走去。
袁守澄却是个私塾先生样子,满脸的书卷气,三绺长须飘在胸前,见了我恭恭敬敬行礼问安,只是满面的愁色。我行到正堂,主位坐下,对袁守澄言道:“袁大人的名声,我在京里也常听到,山东的灾情,袁大人折子里,讲得也很清楚,户部的银两我是带来了。只是不知清茶门的事,袁大人为何不报!”
袁守澄低头道:“雍王爷明鉴,山东此次旱灾,实乃百年不遇,下官无能,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请朝廷降罪就是了。下官决不推托。清茶门的事,王爷请问李提督,李大人管着本省军事,比我清楚得多。”
“你的意思,是要四爷我等李三槐过来了?你身为一省的抚台,治下的事情,还要我去问一武夫不成?你隐瞒不报,皇上要是震怒,治你个欺君也是便宜你!”我阴沉沉地道。
“王爷息怒,个中实有隐情。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李军门来了,自然会给王爷交代的。” 袁守澄立起身来,躬身答道,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读书汉的臭脾气,老子不吃这一套,要不是你官声还好,老子立下就要你好看。还未等我发作,堂下李三槐快步走进来,堂前跪下,高声道:“属下见过四爷,四爷别怪袁大人,是我的错,要打要罚,属下认了!”
我哼哼一笑,道:“李大人啊!几年不见,你倒是面子大得很,你家四爷发落人,你求什么情!欺君之罪,你担得下来么?小小的土匪你都打不过,朝廷养你做什么!昭乌苏战场上,没死了你去?要不是看在十三爷与你交好,我今儿就办了你!”
李三槐伏下头,道:“属下知罪,给皇上四爷十三爷丢脸,我有下情报给四爷。”
“你说。四爷脾气你知道,实话跟我说,天大的事情我接着。要是敢半句虚言,你记得四爷的手段!”
“属下治兵不严,教清茶门的逆贼在军中钻了空子。前次赈灾银子被抢,不敢瞒爷,是我手下一个参将叫左峰的勾结罗洪祖做的,如今沂山里的匪患,二千人里头有千把是原先绿营的兄弟。”李三槐头也不抬,有些羞愧地说到。
“哦,是内外勾结啊!你是做什么吃的,手下一个参将造了反,好光耀啊!为何不报?想必是顾念着同袍的情谊,不愿力战,糊弄朝廷上那些傻子,是么?区区一个山寨你都打不下,败了不报,你们军政合着伙来隐瞒,我在京里可没听说山东文武这么融洽,莫非有什么猫腻不成?”我看了看袁守澄,老小子神色不变,只低眉看向地面,也不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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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63)
“四爷明鉴,实不是我不卖力气,四爷您知道,我不是怕死的人。左峰原就是沂蒙一带有名的山匪,地形熟,胆子大,官军的战术也知道一二。后来听说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登了八爷的门,配到我属下,没几年就升了参将。我顾着八爷,他营里头也常不去,谁知道这小子是个白眼狼,派他去押送钱粮,转头就与罗洪祖到沂阴立了山门,我率兵马几次攻打,才把他们逼到沂山里,现下大约两千人左右在山上,剩下老弱妇孺还有千数。四爷给末将半月时间,我一定带了匪首回来见爷!”李三槐头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只是想要戴罪立功。
老八招人招到土匪里头去了,还真他妈是泥沙俱下啊!我大怒道:“皇上提你顶戴是让你顾着八爷的么!越活越回去了。好狗才,两千人费了一月功夫不能平定,还要半月。这话你去跟你的好八爷说,四爷我没这个人情!”
李三槐稍抬起头,满头的汗淌了一脸:“可是四爷,太子前月被废,八爷他。。。。。”
我一拍扶手,立起身来,怒道:“八爷要当太子是么?就他当了太子,你头上顶着的天,还是康熙爷的天!失职不说,这等大的事情还敢瞒报,四爷我就替皇上先处治你!来人!”
“在!”一旁众侍卫上前,大声答道。
“借袁大人的板子,给爷打这个不知死的奴才!什么时候说停再停!”
袁守澄一见两旁侍卫将李三槐按倒在地,扒了裤子,一板板打的价响,心里不由害怕,生怕眼前这个四王爷辱没斯文,也打了自己。刚才的镇定不由也缩回了肚子里面,待要求情,只是道了半天,只说了几个喏喏。
这竹板打屁股,可是有讲究的,让人生,让人死,不过行刑人一念之间的事情。我本来就没叫那些积年行刑的衙役,只教随行的几个侍卫来打。却没曾想,刚几板子下去,李三槐还没喊痛,外边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二十啷当岁,进来也不打招呼,推开几个侍卫,怒冲冲地指着我道:“你这个王爷怎么不讲理!我爹又没做错!”扶起李三槐。
我不怒反笑,对李三槐道:“这个是你儿子?叫什么?”
“回四爷话,犬子李泰,冲撞四爷,求四爷开恩原谅他无礼啊!”李三槐直扯他儿子后襟,这李泰却直立当场,半点也不屈身。
“呵呵,将门虎子,果然,果然。你们几个楞着做什么,打!”我淡淡地道。侍卫将李泰拉开,按倒李三槐就打,见我不快,一板比一板力道重,没几下就血肉模糊。李泰被人拉住,死瞪着我,见自己父亲被打,却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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