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醒,慕云月豁然开朗。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前世,她回京路上没有在福禄镇停歇,也就没有遇上水匪,耽搁行程,所以比这辈子要早些到家。丢马之事发生的时候,她正和父亲打擂台。父亲心力交瘁,实在抽不出空管这些,罚了那天当值的一干将领一个月的俸银,就了事了。
如今想是因着自己晚到,父亲有了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些,才会罚得这般重。
不过也无所谓,而今她早已对娄知许无甚所谓,父亲便是直接砍了他脑袋,她也不会皱一下眉。
只不过……
“这事与我何干?爹爹要罚他,自管罚去,作何迁怒到我头上?”慕云月茫然不解。
“这……”
陈管事讪讪笑着,却是一副不方便说下去的模样。
慕云月顿时明白过来。
诚如陈伯所言,马都已经找回来了,这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卫长庚也不至于因为一匹马就大开杀戒,父亲也根本没必要罚娄知许罚得这么重,像前世那般小惩大戒就成。
可偏偏同一件事,这辈子的走向却截然相反,那只可能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与前世不同的举动,让某些人心生警觉,特特在她回京之前,拿这事给父亲上足眼药,才会有今日这一出。
且因为主仆的身份,以及那人跟自己平日关系密切,陈伯才不好在自己面前将事情讲得太明。
而那人到底是谁……
慕云月侧眸睨着踏板上被堵着嘴、五花大绑偷偷带下船的王婆子,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还真是一刻也不肯让她歇啊……
行,那就陪她玩玩吧,看看这汝阳侯府究竟姓慕,还是姓南!
陈管事见她神色不对,唯恐她又要为娄知许,回家跟老爷大吵特吵,忙劝道:“姑娘三思,老爷现下还在气头上,您可千万不要跟他对着干。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等老爷把气消了,姑娘救人也更加容易不是?”
慕云月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拍着他的手安抚道:“陈伯莫要担心,我晓得的。”
她语气平和从容,浑无往日一点就着的炮仗模样,陈管事瞧得一愣,惴惴的心还真安定不少,正想夸一句:“几日不见,姑娘长大了。”
就听她吩咐蒹葭:“上马车,我去校场走一趟。”
陈管事:???
他呆怔住,意识到自己究竟听见什么,忙跳起来拦人,“姑娘不可以啊,姑娘!老爷如今还在生您和娄把总的气,您这时候去校场救人,不是火上浇油吗?千万冷静!冷静!”
可就在他适才发呆的当口,慕云月已然坐上马车。他两条腿倒腾得再厉害,如何跑得过人家四条腿加两个轱辘?
没多久,马车就消失在人群中。
“哎呀!”陈管事捶着拳头直跺脚,肠子都快悔青。
不远处的踏板上,亦有一双锐利视线,紧紧追着那辆马车,片刻也不放。
两排浓睫密密交织,让人分辨不出他眸底的颜色,可周身散出的凛冽气场,却似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剜在所有人心上。
天枢手捧缠枝花纹样的锦盒,脑袋低了又低,恨不能直接钻进水里去。
他就说吧,不能坐这艘船回京!现在可好,正赶上人家“千里救夫”的大戏,还是前排贵宾席,陛下心里得难受成什么样?
亏得昨儿陛下跟人聊完天,回来高兴得一宿没睡着,还专程让他准备了道别礼物,这下该如何收场?
天枢两条眉毛都快拧成麻花,硬着头皮冒死道:“陛下离京多日,御书房只怕堆了不少事。属下这就安排马车,送您回宫。”
卫长庚却说:“不必。”目光盯着那只剩豆子大小的马车,一字一顿寒声道,“去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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