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她朝着同在酒楼里的那三名镖师招了招手,道:“当时在场的呢,就是我和这三位了。既然这个人说他当时也在酒楼,那么就让他来描述一下我们四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把刘镖头给杀死的。”
她顿了顿,又转头向首领衙役,笑得诡秘道:“对了,这里还差了一个角色,那就劳烦官差大人来暂时充当一下刘镖头吧?”
被点到名的首领衙役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在她的眼神逼视下,又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来充当死人的角色。
于是,一场案件重演,在诸人七嘴八舌的补充和修改一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将当时每个人所在的位置,和出招的顺序完全纠正正确了才停歇。而那个时候,扮演死人角色的首领衙役已被四人围攻下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燕君暗中朝三名镖师眨了眨眼,算是赞许,这三人显然也是欺善怕恶的主儿,不过反应倒是敏捷,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图,这才跟她配合得十分默契。
衙役们见首领被揍得惨烈,只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为他默哀,就怕自己会惹火烧身。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案情重演结束,这才一拥而上,将首领从地上扶起。
“你们、你们别得意,知府大人很快就到了,你们一个也休想跑!”
他的话音刚落,似配合好了一般,门外就出现了另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人身穿官服,看样子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知府大人了。果然,衙役们看到知府大人到来,脸上皆露出欣喜之色,扶着他们的首领奔向他们的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敢殴打官差,反了不成?”极为威严的声音从知府大人口中发出,看来官架子挺大。
燕君无辜地眨眨眼,上前抱拳道:“这位就是官老爷吗?我们方才只是在做案情重演,目的也是为了能尽快查出究竟谁才是杀人凶手,何来殴打官差之说?这未免有些血口喷人之嫌,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属下,我们方才是不是在做案情重演?”
知府大人疑惑地望向自己的属下,带着询问的眼神。那几名衙役接受到他的目光,皆诺诺地点了点头,方才的确是在做案情重演不错,不过这案情重演未免做得太过逼真,就差上真刀真砍了。
首领衙役吃了大亏,哪里肯忍气吞声,驳斥道:“大人,别听她狡辩,他们四人方才借机殴打属下,分明是故意的。请大人为属下作主,为属下讨回公道!”
知府大人冲他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意思是说这事他管定了,不护自己人还能护谁?更何况对方害死了他的侄儿,他如何能善罢甘休?
“你们休想狡辩!案情重演怎么可能把人打成这副模样?来人,将此人拿下!杀人罪名,再加上殴打官差的罪名,看她还能不能活过今年冬天!”
门外的衙役们破门而入,双方很快剑拔弩张。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冷寒而具有威严的声音,刹那间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说谁不能活过今年冬天?”
第二卷 大秦风云 017 秦太子救场
镖局的大门口,秦翊身穿华丽的朝服,大踏步地走进院子,威严的气势,寒霜的俊容,如天神一般。刹那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悄无声息,只剩下秦翊沉稳的脚步声。
燕君怔怔地望着他,还是头一回觉得他的形象如此高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她不由地眨眨眼,这种情形还真是有些诡异,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他一身朝服未脱,显然是从宫里出来,接到她的传信就立即赶了来,怕是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回。再看秦翊时的眼神多了几分色彩,这个男人看似冷冰冰的,寒得砷人,却也有热情的一面,让人感动。
秦翊直直地走向燕君,用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平安无事后,这才转身将她护在了身后,冷寒的眼神扫视着知府大人,冷声道:“刘知府,你说谁犯了杀人罪?谁又殴打了官差?”
那掷地有声的质问,使得周围的空气顿时冻结。燕君举目观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触。从来都是她一人奋勇向前,直面任何状况,还从没有人站在她的身前来为她挡灾消难。即使是与她最为亲近的穆青云,他也从来是与她并肩作战,唯有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的身前,单凭这份赤诚和真挚,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保住他。
对于秦翊的突然到来,刘知府彻底惊呆了,慌忙下跪问安。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跪下,身后的所有衙役也跟着下跪,山呼千岁。镖局的弟子和镖师们见状,也跟着下跪齐呼。整个院子里,霎时间跪倒了一大片,就只剩下秦翊、燕君和穆青云三人还杵在那里。
秦翊故意晾着他,没有叫他起身,余光瞄了眼一旁的穆青云,他的眸子微沉,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为何这个男宠还在这里?难道这一路上他都跟她在一起吗?想到此,他胸口闷闷的。
刘知府暗暗地打量秦翊和他身后之人之间的关系,越看额头上的冷汗越是冒得厉害。看太子这架势,显然是要护着此人的,可是他侄儿的仇不能不报。想通了后,他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此人在酒楼杀了微臣的侄儿,有证人亲眼所见。还请太子殿下秉公处理,为微臣的侄儿伸冤。”
秦翊眯起眼,不置可否的语气问道:“你侄儿是谁?”
刘知府气哼哼地说道:“这扬威镖局的总镖头刘大刀就是微臣的侄儿,此人不仅杀了人,还抢占了微臣侄儿的镖局,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燕君从后面走了出来,挑了挑眉梢,有些好笑。什么丧尽天良,什么人神共愤?这些词用在他的侄儿身上似乎更加恰当些。
她默而不语,想看看秦翊如何打发他,秦翊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慢慢悠悠地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朝着刘知府的面门直接丢了过去,沉声道:“若是本太子没有弄错,这上面记载的每一条罪状,说的都是令侄刘大刀吧?”
刘知府慌舌她接住了那张纸,低头扫了一眼,越看手抖得越厉害。再抬头时,他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俯首磕头道:“太子殿下饶命!这全是小侄一个人的罪责,与微臣无关。太子殿下饶命!请太子殿下明察!”
燕君皱了皱眉头,不解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让他如此害怕,好奇地转头望向秦翊,想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些什么讯息,可惜人家就是冷着一张脸,酷得不行。从刘知府的神情和言语,她多少也能判断出那上面写的定是刘大刀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恶行,不知秦翊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搜罗到如此多的罪名,由此推断,他在郦城的势力可想而知。
微敛了下冷寒的眸子,秦翊依旧冷视着刘知府,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你侄儿所犯的诸条罪行,你身为知府应该知道该如何判刑,不用本太子提醒你吧?”
刘知府惊吓地连连磕头道:“是,是,太子殿下说得极是!微臣的侄儿罪名昭著,死有应得,微臣立即就去备案,写明刘大刀乃是犯了诸多死罪,被处以死刑。”他如此一说,也就是彻底将酒楼杀人一事一笔勾销了,反正人已经死了,保住活着的人才最为重要。方才看到太子殿下给的纸上不止罗列了他侄儿的诸条罪状,甚至还有数条他如何贪污受贿,如何强抢民女的罪状,一见着这些,他哪里还敢为他侄儿讨回公道,先保住自己才最为重要。
“去吧!”秦翊冷哼了一声,挥挥手,斥退了他。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后,衙役们如逃命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院子外,而院子内的弟子和镖师们依旧傻跪着,至今还无法从震惊中回神。
他们的新总镖头后台居然这么硬,连当今太子殿下都认识,这还怎么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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