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有一个问题是让人无法释怀的。为什么一株温室里的玫瑰,要绽放在废墟之中?而本该离群索居的野生动物,却被困进了铁笼里?同样的风雨飘摇,背负着难以想象的伤口。
知道她出事是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夜。素来稳如泰山的男人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兽类,烧红着一双瞳仁冲出医院电梯,不知要去哪里。但是似乎有某种声音在告诉自己,如果不追上去,今后一定是要后悔的。
等在一个高档小区的房子里再找到他的时候,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间精雕细琢的房子显然刚经过一场恶战,杂乱得一塌糊涂。因为彼时的霍丞正抓起地上一个碎掉的玻璃瓶子,要冲过去跟倒在地上的男人拼命!
他认识那个人,是萧氏集团的总经理!
平时那么光鲜亮丽的两个人,看起来竟都是狼狈不堪的。玻璃锋利的边缘在夜色中闪着骇人的寒光,看的人心惊肉跳。可那个人却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甚至还藏着些许得意,仿佛就在等他来杀!
来吧,来吧……
在他的印象中,霍丞是一只斯文的硬柿子,看着柔善可欺,其实要真动起手来,没人打得过他。而在那之前,他竟不知他的力气这么恐怖。就在扑上去拖住他,要抢夺酒瓶的时候,他的手肘就像大斧一样狠狠劈过来,他左脸的骨头几乎要被他撞碎,眼前一黑,就要被他蛮暴的动作甩出去。
看到他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像野兽一样发出凄厉的怒吼,仿佛不将那人的喉咙割开,掏出他的心肺肝肠而不休!千钧一发的时刻,心里头有张脸模模糊糊浮上来。
“想想萧冉!”
这话比他料想中还要好使!所有的风暴瞬间息止,就像一桶冰水,兜头浇在熊熊烈火上。
很好!他再接再厉道:“她现在还在医院等你,你想想她,你要是出了事,叫她今后一个人怎么过!”
暴怒的野兽慢慢地收起了他森森的獠牙,尖锐的利爪。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玻璃从手中滑落,他挣开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猜想她是伤的严重的,也猜到这桩祸事或许跟那个姓萧的脱不了干系。可找医生问话,才知伤得有多重。被打到流产,腿废了,失血休克到现在都还没醒。想起方才,他黑色的毛衣一大半都呈现深色,像是整个人掉进了水里,雪白的衬衣袖口被血染得一塌糊涂。如果那都是她的血,那这也属实恐怖。
那晚从小区离开,风起雪涌,月亮的光芒森森锐厉,在那样凄凉的夜晚,那样萧瑟的背景中看他,就像看一具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越走越远。
胡子拉碴,白发丛生,人似乎是一下子老的。他竟害怕了起来,怕他万念俱灰,生不如死;怕他就此疯魔,一头扎进如水的车流中,了此余生。可他终究是不会这么做的。
霍丞这人,在人生最初的二十年里一直顺风顺水。众星捧月长大的孩子其实志气不高,平日里更是不争不抢的,也没什么追求。可家人是他的底线,碰不得。她怀着肚子让那伙人这么欺负了,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怕是,海市风云已起,金融界的天,要变了。
萧冉一口接着一口的,默默喝粥。牛肉粥。牛肉软嫩细腻,应该是在米粥沸腾的时候放生肉下去滚,才有这入口即化的口感。
“听说你把人家的饭店炸了?”
萧冉心扑通了一下,停下勺子来。
傅修直抢了霍丞的报纸过来,展开了纸张找到那一版,悠悠哉哉地看着,“从昨天到现在,餐厅里里外外堵满了人,好不热闹。据说是周边几个违章建筑遭到轰炸,警察在案发地还捡到几罐烟雾弹,不过后续如何,却一直没个说法”
又道:“还有一桩趣事,听说发生爆炸时萧氏集团的总经理正巧也在那家餐厅,他的……未婚妻,在疏散人群的时候走散了,现在正大张旗鼓地派人四处搜寻呢”
霍丞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微抬着头,挺困惑地问:“还有这种事?”
“你不知道?说,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昨天干什么去了我怎么会知道”霍丞说,“不过倒是听说那几栋楼背后的主人有那么些权势,国土局早被扰得不厌其烦。现在炸了,人家开香槟庆祝都来不及,哪还会费心思去查。至于未婚妻”霍丞嘲弄般地扯了一下唇角,“无稽之谈”
傅修直看了看霍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又看了看萧冉,浅浅抿了口咖啡,危言耸听道:“老霍现在可是戴罪之身,手上过过人命,出个门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如今又是风头浪尖,正打算逃去国外隐姓埋名,避风头。萧冉,你就不怕,连坐”后两个字,说的重了些。
萧冉低头喝粥,小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回让我损失了多少,是要我一笔一笔给你算出来?”
“你算”
傅修直为萧冉的少年烈性微微失笑,觉得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同时也比他想的更能承受得住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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