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入冬,霍丞都会跟林场定两千斤的圆木,做烧壁炉取暖用。粗壮厚重的木头就堆在院子的墙角,码的整整齐齐的,被防水布厚厚的盖住,只露出一小段圆滚滚而粗糙的切面。
除了他们家,小区里其余几户装有壁炉的业主也都是这么做的。人口多的人家烧的多,可是今年雪下的古怪,导致木头紧俏,木价也比往年贵。而霍丞又是小区里出了名的大方和好说话,于是理所当然成为那些不够用又等不及新木头补给的邻居的债主。
萧冉立在窗畔,目送今日的第二批——老耿推着装满木头的小推车,踏着暮色灯光离开他们的院子,耿耿殿后,替他们关上院门,挥手再见。
坐回壁炉前面,萧冉忽想起二战时期,一位德国老人的故事。
有一天,一位身穿风衣,头戴礼帽提皮箱的绅士在老人院子栅栏外徘徊。老人观察他良久,最后走上前去对绅士说,“先生,您是否愿意帮我把栅栏里的这堆木头搬到那边去,我老了,搬不动了”
绅士连声答应,摘掉礼帽,开始卖力的扛木头。当天晚上,绅士心情愉快的在厨房里与老人共进晚餐,然后重新踏上旅程。
在整个战争期间,城里逃难的人很多,老人的那堆木头就无数次的被人从院子的两头来回搬来搬去,每搬一次,就会有一位客人与老人共进晚餐。
其实,那堆木头根本不需要搬。
萧冉不记得给她讲这个故事的人是谁,但每次想起都会有这样的感触,老人或许是善良的,但更多的是因为寂寞。战火纷飞的年代,周围都是步履匆匆逃难的人,能有个人平心静气留下来,陪自己用个晚餐的,太不容易了。
从美国回来,萧冉猛的发现高中时办理的身份证就快过期了。十年制。
十年,天啊!太快了吧。
霍丞沉默且认真的将身份证拿在手上端详,再举在她脸庞,与之对比她现如今的端庄清秀模样。
看半晌,却又不予评价。
只满腹疑惑,十五岁少女的一双眸子,再怎么,也不该是这般空茫无光,仿佛神游太虚,落不到实处……
萧冉往壁炉里丢了两块木柴,关紧玻璃仓门,“我打算明天去,这样元旦后就能拿到新的身份证了”
“用不用我陪你”霍丞问。
“小事,自己可以搞定”萧冉拍去手上的木屑,起身,向霍丞讨要户口本。
户主的名字翻去下一页,便是萧冉了。
民族,汉
宗教,无
婚姻状况……已婚
忽闯进一只手,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了上头,“细看下来,还是这两个字,最是顺眼”霍丞笑意盎然的脸,明亮的惹人迷醉。
萧冉哼哼一声,用手肘撞他,“走开”
“糟糕,不好糊弄喽”霍丞笑,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坏心思。
这个人,最喜欢故意捣乱玩。
翌日,萧冉出派出所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萧小姐,能劳烦您到医院来一趟吗,萧总今早从他家楼梯上摔下来,现在还在市医院急诊室”听阿风惊骇的口气,萧寒生似乎摔的不轻,不会是骨折还是脑震荡什么的吧。
“好,你别担心,我现在就过去”萧冉边说边打开车门,飞快赶往市医院。事实证明,阿风对自家老板实在关爱备至,连仅是额头擦破皮这样的小伤都能夸大其词到断胳膊断腿的地步。
萧冉急慌慌赶到医院时,护士正在给萧寒生清洗伤口,上药。萧寒生看到萧冉似乎很高兴,“夭夭,等我这边弄好了,你送我回家吧”
“……嗯”
自从得了萧冉这个名字,萧寒生再不曾唤过她夭夭,时隔多年,再听“夭夭”二字,萧冉心里五味杂陈。不过看他神采奕奕,萧冉安心许多。
“你家不是一户一梯吗?怎么还会跌楼梯啊”萧冉挪过旁边一张塑料凳子,坐下。
“锻炼身体啊,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你,脚下踩空就成这样了,说到底,这都是要怨你的”乖巧柔软的模样,暧昧的话语,似是在故意逗她玩。
萧冉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很细微的一个眼神交流,却正巧让阿风瞧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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