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萧冉想解释。
“都是真的”他说。他了解她,哪还需要解释。
萧冉心中沉闷,“我想知道真相,他或许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如果问你,你肯定是不会说的”
如果不是出了傅景行那一档子事儿,他真的会瞒他一辈子,那些肮脏不堪的,由他来历就足够了。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这么多年我不曾有一刻动摇。若不是秦昊沣监守自盗,拿我爸当替罪羊,我爸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客死他乡。时至今日我依旧庆幸老妈没有跟去苏城,不然她一定会发疯”
萧冉心紧着,想到了苏明跟她说的,霍衡的下场……
霍丞目视着前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
“秦昊沣伪君子一个,明面上如何关照受难者家属,背地里却使尽各种肮脏手段把我们一家人赶出海市只为维护秦氏商誉和他不择手段之后的美名。他必须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我要他亲眼看着秦氏的商业帝国覆灭,秦家百年基业毁于他的手中。我要让他尝尝一点点失去一切而无能为力,最后一无所有声名涂地的滋味。所以在傅修直找到我的时候,我并没有一点犹豫。他说的不错,凭我一己之力从一个小公司做起,要动摇秦氏比登天还难,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他帮我,也算各取所需”
霍丞的嗓音平和,可萧冉却实实在在看到了他眼中仇恨的怒火在寒夜中燃烧炸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丞,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咖啡已经冷掉,萧冉移开目光,握了握罐子,也是冷的。她受不住,最后把咖啡罐放到手边的木凳上,两手揣进兜里。
想霍丞这几年对秦昊沣的俯首称臣,是因为隐忍。想秦氏这条匍匐于海市多年的地头蛇,可近年来却处处被山谷压制,以秦昊沣睚眦必报的性子,又怎会察觉不到,既察觉到了,保不齐哪一天就会反咬一口……
想到这,萧冉神经猛力一紧,“那次车祸?”
她果然是聪明的。霍丞缓缓点了头。
萧冉一下子站了起来,大衣的衣摆扫过咖啡罐,褐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她身子不受控制的抖索着,血气上涌,满腔的怒火咬牙成一句,“王八蛋!”
霍丞望着她,“又骂脏话”
“他要害你!”
“我知道”
何其平静的语气和态度。萧冉一把抓住霍丞的手臂,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间读懂了什么。
在这片迷雾尽褪之后,她想起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那次在江边,他说万一他有个什么,不能见她白跟了他。
万一……
他一开始就知道秦昊沣对他的忌惮,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失败了,跟他切断关系是唯一保她周全的方式,原来……
无论什么时候,都第一个考虑她,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那么好的霍丞。很难想象,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作出的这个决定,这和遗书有什么区别啊!
而她呢,她当时是怎么做的?是了,她理所当然把这当成了逃离他身边最好的借口,她甚至荒唐的想着,这是他的错啊,是他不要她的,跟她没有关系。
萧冉的手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滑下来,心口钝钝的痛着。
过了会,又像是作了什么决定,她重新抓起他的手,急切的说,“霍丞,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不要管这些是是非非了好不好?”
这是傻话。她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到哪儿没什么不同,可他的家人朋友都在这边。
“冉冉,等事情结束了,我跟你走”他轻声说,这是他所能给出的承诺。
霍丞这个人是矛盾的,看着温和,可但凡是他拿定的主意,便是死……又怎么会听她的。傅修直没有这个能耐,她更没有,谁都没有。
而事到如今,早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萧冉眼眶烫着,偏过头,躲着他走进雪里。她站在那里,狠狠用手压在眼睛上,试图将眼泪逼回去,可是无用。
霍丞到她身前,伸手摸她的脸,摸到满脸的热泪,“你近来,是不是总这样”
最近,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是不是总这样流泪。而惹她流泪的对象,无非只有一人,他。
萧冉心口绞痛,摇头,想解释,可话都哽在了喉咙口,出不了声。
所有景物都在泪水里晃变了形,雪,亮灯的高塔,还有霍丞。她低着头,不想哭,可是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他的手背上。
霍丞安静着,良久,叹了口气,“跟你结婚并不是一时兴起,我既然想过我们的未来,就不会再那般鲁莽行事,我想让我们之间可以干干净净的。所以,不要这样哭”
他不喜欢苏城,可他喜欢这个女孩子。第一次见她,她就是一个拿自行车当滑板用的小姑娘,长得干干净净,笑起来很好看,像圣诞节的早晨。后来在海市遇见,这个女孩不那么爱笑了,可眼睛却依旧干净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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