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萧冉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霍丞。早晨空气很好,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聚成一道直线撒在灰蓝色的床单上,亮盈盈的。
霍丞还在熟睡,半张脸沉进枕巾里。萧冉枕在他的手臂上,静静的瞧他的睡颜,有些出神的样子,半天了,才觉出自己的傻。她在他怀里轻轻翻了个身。这是他的床,他的被子和枕头,枕上留香,全是他的味道。
昨晚的两瓶啤酒终于让她的脑袋晕眩起来。
下床去的时候腿还发软。
都这个时间了,她想。
悄悄瞧一眼他,是还在睡着。
于是萧冉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沿,光着的脚踩在地板上,脱掉自己身上的睡袍,捞椅背上她的衣服换上。床上的霍丞不知何时醒的,萧冉察觉到时刚好将内衣扣扣上,被他从身后抱住了腰,“醒啦,不再睡会?”
清晨里他的声音慵懒还有点沙……怪好听的。
萧冉轻摇头,“睡不着了……你再睡会,我回房间换个衣服”
“是还要去事务所?”霍丞枕在她肩膀上,低声问。
“又不是周末,当然要去啊”
是这个道理。
“我送你”
萧冉点头,要起身,他却不放。
气定神闲,手指在她锁骨上轻而慢的划。他从她肩头往下看,微敞的领口处,里头女孩玲珑的曲线,隐隐绰绰。方才初醒,睁眼便瞧见她反手扣着内衣。扬在腰际的衣摆,女孩雪白的身子……视觉上的冲击,不可谓不强烈。
突然兴起,要往下探去。她惊的“哎”了声,及时抓住他的手腕。
……起个床,还要腻腻歪歪的,耍这些流氓。
霍丞笑,“真不给啊?”
其实是逗她的,萧冉却当了真,挣了两下没挣脱,偏过头看他,是要提醒他时间。可待两人目光黏连上,都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昨晚还没觉得有什么的,大概白天和夜晚,给人感官上的触动真的是不一样的。譬如现在逃难似的氛围,两人脸上浑闹一夜过后不像话的状态。即便再给萧冉一个熊胆,她也是万万不敢跟他侃侃而谈事后烟的话题的。
女儿家脸颊染上绯红,明显的露出羞窘之色。再不好意思去挣他,于是低着头,欲盖弥彰的整理自己的衣领。
而霍丞呢,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唉,这事闹的。霍丞低着声笑,“还是我先下去”
萧冉点点头。
霍丞到衣帽间换衣服,不等他出来,萧冉先回了自己的房间,躲在浴室里吃了治耳朵的药。
氟桂利嗪、普鲁卡因、尼莫地平……片剂,胶囊,一把的药。
医生说耳疾治疗可能会出现情绪的焦虑和紧张,给她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她想都没想,拒绝了。对症下药对症下药,她又没那样的病又何必吃那样的药。
对于这件事,她没想过要告诉霍丞。她已经离不开他了,让他们就这样慢慢的走下去吧,走到哪里算哪里,没必要为这些不开心的事平添忧愁。
萧冉站在盥洗台前,低着眉,摘左腕上的手表。这时才看到无名指上牢牢套着的金属,是昨晚回房间的时候他给她戴上的。
记忆回到半年前,她离开海市飞往未知国度的那个早晨,她摘下了这枚戒指,并一纸离婚协议放在了卧室床头。
她知道那是他亲自草拟,亲笔签字后的文件。却不知道他看到她不知所踪,而那本该是放在书房等着送去莫小里那的文件,却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那一刻,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短暂的停顿后,萧冉继续她摘表的动作,把手表平放在台面。
纤白的腕口处,一道细长的疤痕异常狰狞……
昨夜熬的粥还在灶上,龙棋听话,真就没动过锅里的,不过用过的碗筷直接就泡在水池子里,是刘姨早上过来才洗净的。
刘姨端着小砂锅里的粥,要倒掉。刚下楼的霍丞瞧见,疾步冲进厨房,阻止了,“别倒别倒,热一热还能喝”
“哎呦,这怎么行”刘姨愁眉苦脸,“夏天隔夜的东西不能吃,先生要是想喝粥,我再给您熬新的,这锅……”
“这是冉冉昨晚煮的,我要是一口没吃还给倒掉,依她的脾气,以后肯定就不肯再给我做饭了”霍丞夺下砂锅,要亲自加热。
刘姨又笑着哎呦了一声,去忙自己的事了。
萧冉下楼,看到的是霍丞在厨房忙碌。背影,挽着衬衫袖口,提着勺弯下腰,是在调灶台的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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