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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钦元哥!”
“行,那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改天休息的时候回来家里,我跟你姐给你做好吃的。”
保钦元话才说完,原本拿在易年手里的网球帽就掉落在了地上。
他似乎有些愣神,没捡。
保钦元见状走过去捡起帽子,递到他面前,顺便说:“小兄弟,那我就先走了啊。”
易年并未抬头,两秒后才接过帽子。
保钦元往前走了两步,夏树叫住了他:“对了,小保,你今晚?*还回来吗?”
保钦元脸颊有些泛红:“应该,不回了,不用给我留门。”
夏树了然,点了点头:“行,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保钦元朝她笑笑:“遵命,老大!”
-
夏树又坐回了先前那个位置。
无意瞥向易年。
易年耷拉着脑袋,重新将网球帽戴了起来,双手松松搭在一起。
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周身似乎弥漫起一阵能令人窒息的极寒气场。
莫非是因为保钦元说会不会讹钱那一句生气了?
“那个……”
夏树坐直后背,双手放在双膝上捏了两下,轻咳一声,开口试探,“刚刚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易年缓缓侧过头来,眼底有些发红。
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失落?
应该是夏树的错觉。
“什么话?”
“就是,讹钱,什么的。”
半晌。
直到有其他病患从两人旁边走过,他才说:“我不是那种人。”
语气没有分毫温度。
那股傲然的劲儿又出来了。
他从前就是这样,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
永远与世无争,永远平静如水。
深藏若虚,但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满身光芒。
两人没再说话。
看着易年戴帽子的模样,夏树恍了神。
莫名想起十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夏天——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热浪在田间翻滚。
与禾庄村相接的那条县道,因为修路,车子堵得不能动弹。
那几年猪肉价格上涨,农村里很多农户都搭棚养起了猪,夏树的父母也不例外。
那天拉饲料的货车因堵车没法进村,父亲便使唤夏树去帮忙卸饲料。
夏树一袋一袋从货车上将饲料卸下来,再由父亲骑着三轮摩托车一趟趟拉回去。
两吨饲料,听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也才四十袋。第一趟是父亲和她一起搬,只剩下不到三十袋由她独自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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