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事乃王玄一人所为,何必……”
老皇帝冷了脸,低声道:“蠢材,朕这是在帮你铺路。王家连太子府都敢去闹,你再尊师重道,看重王时贞,等你登基,世家都爬到你的头上去了。”
“他们如今闹一场,发现自己不占理,往后便不会再闹,只会对你俯首帖耳,恭敬顺从,你懂了吗?”
秦昭大抵是听不惯这些阴谋诡计的:“父皇,儿臣以为此举……”
老皇帝厉声道:“不用你以为,路朕都帮你铺好了,恶人朕都做了,你就宽宏大度地原谅他们,他们自然会感念你的好,对你感激涕零。”
秦昭仍是不平,对上老皇帝阴冷的目光,也只能俯首称是:“是。”
老皇帝冷哼一声:“这回河堤的事情做的不错,王家的事,你再揣摩揣摩罢,让门口的王时贞滚。”
“是。”
秦昭退出兴庆殿,王老太傅还跪在殿外,按着犯了事的王玄,爷孙二人一同磕头请罪。
“老臣有罪,管教不严,请陛下恕罪……”
王老太傅身形清减,伏在地上,不复从前风骨。
秦昭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老师,快起来吧,此事与老师无关,父皇……明察秋毫,心中是清楚的。”
和秦骛与老皇帝想的一样,王老太傅拽着秦昭的衣襟,感激涕零:“殿下,是老臣对不住殿下啊,老臣有罪!”
秦昭顿了一下,似有感慨,转头看向兴庆殿。
王玄犯下如此重罪,原本秦昭觉着就事论事,不必牵连王家所有人。
如今老皇帝设了个套,大挫王家锐气,王家已然大不如前了。
当天下午,王老太傅便带着礼品,上门来给太子殿下赔罪,也顺便给差点坠马的扶容赔礼。
扶容受了礼,也不好再计较什么,只好笑着说了“不要紧”。
太子殿下忙得很,也没有时间再照顾他。
扶容就抱着从南边带来的特产,准备去梧桐巷找娘亲。
上午惊马,他的包袱从马背上掉了下去,他在南边给娘亲买的首饰都摔坏了。
他嘴上对王家人说“不要紧”,其实是很要紧的。
可是他只是一个掖庭奴婢,就算得太子殿下宠爱,也不能恃宠生骄,对方都赔罪了,他只能说“不要紧”。
扶容只能去找找工匠,看能不能修一修,还有一些特产点心,先拿过去给娘亲尝尝鲜。
扶容刚走到梧桐巷前,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
扶容脚步顿了一下,准备加快脚步,绕过马车。
可是秦骛好像已经看见他了,掀开帘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扶容,他是个……”
秦骛本来想说“太子是个软蛋怂包”的,低头一看自己记录的要领,发现扶容不喜欢他这样说,便住了口。
秦骛改了口:“扶容,他护不住你。你今日就该看出来了,别和他在一起。”
扶容回头:“五殿下看出来了,我与太子殿下?”
“看出来了。”秦骛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冷静。
昨天晚上就看出来了,扶容和秦昭在一块儿了。
秦骛低声道:“扶容,别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我在改了。”
扶容轻声道:“既然五殿下都看出来了,那就不该再缠着我了。”
秦骛皱了皱眉,从昏暗的马车里瞧着他:“扶容,你是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我不是秦昭那样的怂包,就算你当上太子妃,我的兄嫂,我照样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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