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巍峨,徐娇娇下了马车后,被这庄严肃穆的建筑给震慑住。光是看到这高墙,就已经叫人生出了惧意。
徐娇娇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下车后跟着楚慈生往宫门走去。
贵妃派来接人的小太监一早就等在那,见到二人后问了安,将她们往后宫带。
徐娇娇谨记剪霜的教导,走路要昂首挺胸,目不可斜视。不该看的东西决不可看。
她落后半步于楚慈生,和她比起来,楚慈生就显得从容多了。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贵气”这种东西,是人与生俱来的。因为他们生来好命,可以站在高处睥睨众生。
这些人也忘记了另一件事:登得越高,摔得越惨。
宫道漫长,小太监为了两位夫人着想,不敢走太快。是以日头上来,等她们走到玉芙宫的时候,三人额上都出了汗。
徐娇娇拿帕子揩了揩汗渍,下意识去看楚慈生。
楚慈生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点汗渍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贵女的形象。此时宫内已经传来太监的唱喝声:“宣裴二少夫人入殿!”
徐娇娇收回视线,抬步入内。
玉芙宫内的装饰和她在国公府住的芙蓉苑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见主人的喜好一直如此。
殿内的熏香很浓郁,像是要遮住另一种味道一般。
主殿之上坐着一位衣着鲜艳的女子,徐娇娇的视线触及一瞬间就收了回去,低头行礼。
“参见贵妃娘娘。”
徐娇娇听说过裴雨曦的过去,在父母双双离世后,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入得宫呢?
“平身吧。”裴雨曦的声音不自觉地透着疲懒,她赐了座后,慢慢打量起两个弟妹。
楚慈生她在宫宴的时候见过几次,她并不喜欢这个嚣张跋扈的姑娘。因而相较起来,面容普通乖顺的徐娇娇更顺眼一些。
“你便是徐氏吧。”她抬手对徐娇娇招了招,“过来让我瞧瞧。”
徐娇娇应声走上前去,她不知道贵妃叫她们进宫的目的是什么,或许真的只是“瞧瞧”。
“抬起头来。”
徐娇娇依言扬起脸,却记得剪霜的话,敛下自己的双睫不去看裴雨曦。
裴雨曦的目光在徐娇娇脸上划过,又去看她的身段。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徐娇娇的身世的,现在想来自己当初向皇上为她和裴钰赐婚,是有点冲动了。连带着皇上现在也怨她,好些日子没有来她这里。
“起来吧。”她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和裴钰那孩子,可是两情相悦?”
徐娇娇的面色一僵,这是皇帝赐婚,她敢说自己不稀罕裴钰了吗?那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徐娇娇“羞涩”地垂下脸,“娇娇不敢辜负皇上心意。”
楚慈生听这话,差点没忍住嗤笑出声。
徐娇娇这话说得可真好听,直接奉承了圣上,也不说自己现在对裴钰的感情。
她听着虚伪无比,可裴雨曦颇为受用。
她笑道:“那就好。当初听说了你的事情后,本宫在皇上面前多嘴请他让有情人圆满,这才有了赐婚的事情。本来本宫还担心你和裴钰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赐婚强行将你们绑在一起可能成就一堆怨偶呢。”
此言一出,徐娇娇和楚慈生内心都激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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