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忠紧闭着双眼养神,脑海里一直思索着没有停歇着。因此并没有发现天窗中有丝丝松香随风飘了进来,那松香的味道与当年贾大爷死时整天点着的松香味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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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松香钻入他的鼻孔时,他的脑海随着那松香想起了那时的贾大爷,那是当时出了不两个将军的父亲,在镇上威望极大。想起了他当时是怎样吓死他的,那寒意从心底里再一次泛了出来,冷得他通身起鸡皮。
自那贾大爷死后,他但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时,都会不自觉自言自语重提贾大爷之事,骂他蠢,骂他老顽固。这样子他才觉得心安,心灵得到解放,做什么事都顺利百倍。
不惊不觉闻着那松香,双手似乎没那么疼,张秀忠习惯性低声自言语地说着:“贾大爷,您这老头子怎么这么犟,您两个儿子都死了,您还在那屋等他们回来个屁,早把屋子让出来不就好了。我真的没有想成这么容易就把您吓死了,不过也成全了您跟您儿子在地下团圆对不对?也算是圆了您的愿,也算您的恩人,您呀得保佑我,保佑我明天成功出去,我就去您墓前烧多几柱香与银钱给您。”
“畜生!”突然一个严肃愤怒的老年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张秀忠惊恐地睁圆双眼,把头抬起四处张望,但他还是身在牢房的单间,三面木栅里的犯人都扎成堆躺着,他身边并没有什么人。
“畜生!还我命来!”那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从耳边传来,张秀忠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瞬间僵强不能动,圆睁的双眼带着恐惧四处瞄望。他身边确实并没有什么人,而周边牢里的犯人还是保持着原样,仿佛只有他听到这把声音,那,那贾大爷真是显灵了!
张秀中的呼吸不觉变得沉重起来。
“我死都不会放过您,这些年来您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我都知道,您那留起来防霍大甲罪证藏哪里我都知道,多得您这畜生每次做坏事都呼叫我,我死也得把您拉下来,让您下地府下油锅。您们做这么阴损事,我要为儿换一份功德。”贾大爷的声音如影追随般在他耳边清晰响起。
“老头子,我恨,我恨不得吃他骨喝他血,让他死无全尸。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昔日贾大娘激愤满腔的声音也猛得从耳边响起,“老头子仁义,我只是个小妇人,我儿死了,我们等他魂回来又碍着谁,这些年来我就等着这一天,我今天废了您双手,明天就废您的双脚!”
“啊~走开,走开。”张秀忠顾不上双手的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四处挥动着手臂驱赶着大吼。
“发生什么神经?大晚上不让人睡!”
“是不是疯了?”
“他娘的!怎么刚官差不把他打晕。”
牢房里响起一遍臭骂声,张秀忠如得到救赎般透过牢房的木柱对着对面的人惊恐又猜疑地问道:“您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漆黑一遍的牢房,只有天窗透一点光进来,张秀忠那刻意涂了白粉的脸及艳红的嘴唇,就雪白的衣服与黑长发猛地向着他们叫着,那场面吓得不少犯人倒退几步。
“哪有什么声音?全场都只有您一个人的声音。”
“对,对,大晚上的装成这样吓人,吓人不成招到鬼了吧。”
“不会吧,这么猛!您别说这牢也死过不少人,我现也觉得周身发冷!”
“畜生!”
"贱人,我让您不得好死!我们夫妻俩会一直陪着您,拉您去阎罗殿!”
贾大爷与贾大娘的声音再一次清晰无比地在张秀忠耳边响起。
“有声音,真的有人说话,您们听见吗?”张秀忠吓得裤档一热,一鼓温热的液体顺着脚根流了下来,他顾不上这么多,急促地追问着其他犯人。
“哪有什么其他声音,走开走开!”
“就您一个人在那说话!”
“真的不会撞鬼了吗?”
“哼,肯定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没有声音?不可能,不可能,听,又来了,又来了,有一把男的老年人声音还有一把女人声音。您们再认真听听。”张秀忠惊恐地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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