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渡叹了口气:“不行了,等宫禁解除后,你怕是要和我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什么意思?我走不了了吗?”宋珧慌了,“我……你跟他们说我就是个火药工匠呗,撑死会点医术罢了,干啥要为难我?”
“是的,你跑不了了。”
光渡面色沉静,他站在窗边,脸色苍白的分析着,“若药乜氏转危为安,最严重的处罚,不过就是王甘被处死,再过两年,虚陇就养得回这口气。”
宋珧愕然道:“就这?”
“虚陇跟了皇帝将近二十年,功劳与情分,无人能出其右,皇帝现在还有不少用得着虚陇的地方,你看王甘闯下大祸后,虚陇依然能在宫里来去自如。”
“如果药乜氏没挺过……”光渡沉吟片刻,“她的兄长不会善罢甘休,能因为族叔将自己胞妹送进宫,从蒙古赶回来掀起家变,亲自手刃了族叔,自己夺了族长的位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光渡看向远方,语气非常平静,“药乜氏的意外,还不够撬动虚陇,但这是一个开始,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回宋珧听懂了,点了点头。
光渡回头看着他,“今夜之后,虚陇定然会盯上你,就算是你宫禁结束立刻离开中兴府,最多也就只能跑出城门,你只要离开我身边,虚陇就能以奸细之名将你抓走。”
“如果我无法立刻知道你的下落,那么,几年前的我,就会是你接下来的结局。”
宋珧懵住了。
他一脸“我没太听懂,但有被吓到”的表情。
光渡叹了口气,解释道:“宋珧,你的户籍在宋国,他随时可以用‘疑似细作,行踪可疑’这个理由带走你。”
宋珧小声:“我本来就是西夏人,我生在沙州。”
光渡冷冷地横了他一眼。
宋珧一下子就被光渡吓住了。
光渡冷下脸时,有一种威。
这种威会超过宋珧对他的美的感知,让宋珧瞬间就不敢跟他嬉皮笑脸。
果然给光渡梳头的待遇,让他飘了,让他得寸进尺了。
宋珧立刻表忠心道:“我姓宋,我是宋国人,祖籍河东,说着一口正宗官话,沙州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不知道!”
光渡点了点头,靠在窗边闭眼假寐。
他需要养精蓄锐,稍稍恢复些精力,毕竟接下来的白天会很漫长,他等会还要去见皇帝,那是一点都不能出错。
没过一会,宋珧委屈巴巴的:“你刚刚待我好凶。”
光渡:“……”
算了,就不该担心他。
见光渡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宋珧又过了一会,才小声说:“你放心,其实我没那么没良心,还有那个解药的方子呢,我还没有给你搞出来,怎么可能把你一个留在这里跑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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