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为了降服那鬼孽所炼化的,误打误撞也派上了用场。
王道容切切叮嘱说,“它虽强弩之末,未尝没有一搏之力,你去之后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
“这只玉葫芦曾经由我的祭炼,一旦它失去反抗的能力便能打开葫盖,将它收降入内。”
慕朝游接过玉葫芦和符箓道了声谢,“阿雉就交给你照顾了。”
王道容颔首,“待你凯旋,若见阿雉有一毫损伤,尽可来问罪于容。”
这个年代讲究君子一诺,慕朝游松了口气,又感谢王道容对自己的信任,想想自己方才态度或许太过生疏,便又主动安慰说:“等我回来……”
她没说过这样的话,踌躇着说,“我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
王道容一怔,眉眼霎时柔和下来,“既如此,那容便在家中恭待朝游佳音了。”-
目睹王家部曲带着王道容与阿雉离开之后,慕朝游稍作休整,便义无反顾地山中走去。
她先回到二人之前坠崖的地方,果然见到草木塌折,被压出一道浅浅的路来,她不假思索一路寻着踪迹摸去。
鬼物畏惧白日的阳气,也是它之前修为高深,借了邓母的身躯,这才能在白日下行走,如今日头高高地挂在天上,一定找个阴暗避光的地方躲着。
没费多少功夫,慕朝游就在一处山洞里找到那奄奄一息的鬼物。
它半边身子都已经被王道容斩下,残肢与碎肉拖了一地,一见到她,它浑身上下成百只双眼一起翕动起来,眼里爆发出灼灼的贪欲与凶光,嘶吼挣扎着想要扑上来。
慕朝游略微吃了一惊,一夜过后它眼见着更加虚弱了些,对付这样的对手,对她而言明显不在话下。
她不假思索,提剑便攻,缠斗了几个回合之后,鬼孽明显就受不住了,这时,慕朝游才拿出王道容给她的那只玉葫芦,拔开葫塞。
葫中瞬间放出一道刺目的金芒,裹着那鬼物化成一道流光飞回葫中。
慕朝游眼疾手快地一把盖上葫盖,提起葫芦好奇地晃了晃。
……这算是收服了吗?
她心里惦念着阿雉和王道容,下了山便寻租了一辆马车,往城里赶去。
王道容所住的那间私宅,宅中的仆役都认得她,又得他提前打点过,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在这里,慕朝游看到了阿雉,小姑娘已经梳洗过,换了间漂亮的樱粉色襦裙,梳着精致的发髻,打扮得干净又俏丽,正坐在案几前吃东西。
冷不丁瞧见门前带着一身灰尘和血迹的慕朝游,阿雉睁大眼,“腾”地站起身,欢喜叫道:“阿姊!!”
却是连手里的糕饼也不吃了,一头撞进了慕朝游怀里。
慕朝游扶住她,不太放心地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没受伤吧?”
阿雉摇摇头,捋起袖口,伸出胳膊给她看,“只有些擦伤,那位郎君已经派人给我敷过药了。”慕朝游问起邓母的事来,阿雉露出一副极为羞惭的模样,“对不起……阿姊,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也不会连累阿姊和王郎君至此。”
据她所言,当日她正在大堂里忙活,有个不明所以的食客,用完餐,正要走,被邓母委托给她捎了个话,道是外面有个邻家婶子找她,说是她家里出了事,她刚走出去,甫一照面就被敲了一闷棍,失去了意识。
慕朝游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是她失策,古代又没个什么素描肖像可言,阿雉既没亲眼见过邓母,邓母又足足间隔了一个多月,待到人人都放松了警惕之后才上的门。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历此变故,小姑娘表现得还是很乖巧懂事,只在看到她的时候,才忍不住红了眼眶,掉下眼泪来。
“我倒是没事,就是阿姊你有没有受伤?”
“和你一样,都是皮外轻伤。”慕朝游轻描淡写地说,又撸了她毛茸茸的脑袋瓜一把,柔声安慰:“我方才问过,他们已经派人去请你的父母了。等你父母过来你就能回家了。”
阿雉点点头,拉起她的手就往案几边走,“阿姊奔波了一夜,吃过东西了吗,不如坐下来一起吃吧。”
慕朝游摇头:“我就先不用了,我得先去看看你见过的那位王郎君。”
阿雉立马就主动表示要跟慕朝游一起道谢。
慕朝游:“不必,他不在乎这个。”
“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小婵告诉她,王道容好洁,去了净室擦洗,慕朝游本来想在外面等他,孰知,才坐了没一会儿,阿笪就遵了王道容的吩咐来请她。
慕朝游愣了一下,只好跟着阿笪的脚步一起踏入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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