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的御林军凶狠地进了牢房,一把推开了众人,开铁门押走板桥、卢雅玉。
板桥、卢雅玉被押上了停放在扬州府驿馆门口的囚车。四周全是围观的百姓,金农他们撵了出来,李玉宏站在一边看见蓬头垢面的卢雅玉,不忍心地背过身去。
李禅随着两个衙役抬着红木箱走出来,架上了马车。
一边监督的凌枢见李禅走了过来,浅浅地笑了一下说:“李大人,昨夜歇息得好啊?”
李禅回礼道:“好好。喝了两盅,睡得格外的踏实。”
凌枢笑道:“踏实好,一路都踏实了。”
“那是那是,我可以走了吗?”
“稍候,等砚石一到就启程。”
麻三贵泥猴一般地跑了过来:“凌大人,凌大人!”
凌枢见状:“捞上来了!”
麻三贵嘿嘿咧着白开心地笑着:“龙王爷保佑,捞上来了。你看……”
看到已经架好的巨砚牛车立在远处。凌枢满意地笑了,转身对李禅道:“李大人,那就启程吧。京城回见!”
李禅皮笑肉没笑:“京城回见!”
一听说大部队要走,急了一个麻三贵:“哎,凌大人,我呢?”
凌枢翻看了他一眼,不解地说:“你怎么啦?”
麻三贵堆起了甜甜的笑:“我不跟着去京城?”
凌枢厌烦地说:“你去干什么?去邀功请赏?!”没再理麻三贵的茬,转过身去吩咐道“回京的人员听着……”
“大人……”麻三贵一心要去做京官,这一下给凌枢的冷淡噎住了,一根筋没转过来,不死心地绕到了凌枢的跟前:“就这么没我的,我的事了?……”一个大喷嚏没忍住,夹着江泥的鼻涕、口水往凌枢脸上倾泄而去。
围场的上千人没人不亮开嗓门。数下来,恐怕只剩下凌枢和那呆子麻三贵没声音了。
凌枢动了真火:“你一而再,再而三当众侮辱本钦差,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麻三贵被拖了下去,这时候那呆子亮了嗓子:“大人,奴才不是有意的啊!”
李禅憋着笑意与凌枢作揖告别:“凌大人,告辞了!”
凌枢一面揩着脸面上的残余赃物,一面没好气地挥着手:“走吧走吧!”
一队官兵押解着板桥、卢雅玉的囚车从衙门那头走过来,笨重的巨砚牛车跟在后面。街上所有的商店停下手中的活计,人们一群一族地守候在街道的两旁,围观的百姓静默无声,看着他们敬重的知府大人、喜爱的大画师囚在木笼子里,他们的心里同样受着屈辱的煎熬。听说押解的囚车过来了,上街看画的李方膺跑出“静心斋”,站在门口的高处观望着,囚车里的卢雅玉已是面貌全非。
李方膺随意地问道:“哪个是卢大人?”
站在他身后的店老板孟潍扬说:“前面那个就是。”
“后面那个就是郑板桥?”
“是啊,你不认识?”
李方膺与板桥经过朋友中介,有过多年书画交往,没见过面,但神交已久。这次与父亲千里迢迢从福建北上,一多半原因是驻足扬州拜见郑板桥,昨夜听说板桥出了事,原指望父亲今日通过官场朋友去狱中看望穿了囚服的友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押走了。
正说着囚车从李方膺的面前过去了,李方膺犹豫了下大喊了一声“板桥——”猛丁冲出去扒开人堆奔向囚车。
郑板桥听见喊声,扭头望去
李方膺冲近前来,一把抓住了板桥的囚车:“板桥,我是方膺,福建的李方膺啊!”
第一次朋友见面就是在这般场合,板桥好不酸楚:“方膺,真对不起。你看……”话没说完一眼瞥见押阵的兵卒从拿着皮鞭后面冲了过来,大喊一句:“方膺快走!”
兵卒冲上来也不问话,照着李方膺就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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