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代价不难理解,梁雪的确很招人喜爱,就算是现在,顾澈和陆离心里对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怜惜,又似乎是悲哀,却没有一丝厌恶和嫌弃。
“我猜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陆离把新换的咖啡推给顾澈,又重新换梁雪换一杯,“因为你早有脱身之法。”
“是,”梁雪喝一口咖啡,“豹哥是个好人,但不是君子,他会趁人之危,但在那个时候,只有我知道富乐门将大祸临头,豹哥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保他,因为他们已经把所有的罪都推在他身上,一个注定要背负所有罪责的人,不可能有将来。”
这是梁雪不应该说的,她在说的时候,陆离和顾澈都涌进一种不祥的感觉,顾澈低声说:“也许我们能找到程杰的下落,你难道不想活着知道吗?”
梁雪的手停在咖啡杯上,然后她抬眼,微笑着看看顾澈,就是这个眼神,顾澈突然想到一个人,她也曾经用同样的眼神看过自己,眼前这张洗去铅华的脸,似乎是御下一重伪装,“你认识穆婷婷吗?”
梁雪面色大变,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你……。”
顾澈试探成功,反而沉默下来,梁雪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她很好,有人把她送到瑞士,她肺上的肿瘤已经摘除,现在在康复中。”
梁雪立刻双手合十,再一次热泪盈眶,两眼满是期待,“真的吗?”
“嗯,”顾澈点点头,“她的心脏有杂音,患有先心病,我猜是你在怀她的时候,程杰出事,你终日忧思导致的。”
梁雪放开手,“你猜得不错,我有她没多久,他就失踪了,我发动所有的人脉都没能找到他。”
只是眨眼之间,梁雪已经恢复平静,她起身到卫生间梳洗,再出现时,已经重新化过妆,就像披一层画皮,光彩照人,“谢谢两位的时间。”
本以为她要结束此次的谈话,没想到她又重新坐下,“我和程杰在一起之后,他非常纠结,一方面是他的责任感,另外一方面,他知道我的身份,无论他的身份,还是我的身份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严格来说,程杰触犯卧底的最大禁忌,陆离眯起眼睛,“但他没有后悔过,否则,你也不会生下穆婷婷。”
“你真的很聪明,”梁雪微笑着点燃一支烟,“其实他有没有后悔都不重要,因为和他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为了帮他,我把富乐门很多内幕告诉他,还有那份VVIp清单,我以为他有那份清单,回到警队就能大展宏图。
可是拿到清单的第二天他就不见了,开始的时候我怀疑他不要我了,日夜忧思,半个月后,我无意中得知警队也在找他,我想他一定出事了,我本想动用暗线去找他,没想到那张清单上的人相继出事。”
说到这里,梁雪把香烟按熄,“我们今天没见过,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
识相的起身,陆离和顾澈相续走向楼梯,突听梁雪在身后低声说:“司徒花有个情人,那个人是她的戏迷,我学戏的时候,曾经见他来接过司徒花,那个人是市京剧团的武生。”
“我们是开侦探事务所的,”陆离面上露出一丝浅笑,“陈老师如果有生意想要照顾我们,请保留联系方式,也许我们想请陈老师到我们事务所喝杯茶。”
回到车上,陆离看一眼顾澈,“去找程实。”
听完梁雪的讲述,程实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程实,我们想知道当年因为富乐门案受到表彰的人员里面,谁和程杰的关系最好?如果程杰要交那份清单,最有可能交给谁?”
“栾局,”程实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和不可置信,“栾局是程杰的师父,也是他钦点程杰去富乐门卧底的。”
相对无言,顾澈和陆离对视一眼,程实轻咳一声,“但栾局到现在都没有关闭程杰的档案,他还在找程杰。”
整个市队,栾平是顾澈最喜欢的人之一,要说他出卖程杰换得升职的机会,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但梁雪和栾平没有任何利益往来,没有任何理由诬陷他。
“我自己去查,”程实恶狠狠的掐断烟头,“无论如何,我要找到他的下落,另外,你们确认是那份清单交给程杰之后,才有人先后出事?”
开车回到事务所,周锁已经回来,一楼已经打扫干净,不得不说有他的加盟之后,三姑的工作压力减轻很多。
“那个经常来找陈梦的,是关笑林的姐夫,”周锁拿出一支录音笔,“陈梦的邻居和同事都说过,除关笑林外,他也经常找陈梦,绝大多数时候,他们会在车上谈论几句,关笑林的姐夫就会自己离开。”
陆离眯起眼睛,“那些人是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的?”
“那些八婆都认为陈梦很讨厌姐夫,”周锁很肯定的回复,“但她似乎又不能不应酬他。”
“知不知道关笑林为什么突然会刺伤陈梦?”顾澈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市京剧团的武生,“关笑林还在派出所吗?”
“陈梦要和关笑林离婚,”周锁的语气里充满疑惑,“拉架的老师说隐约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陈梦说什么合同期限到了,他们猜关笑林在外面投资,投资失败导致婚姻破裂。”
合同?看来梁雪的婚姻也是一场生意,这个女人还真的把自己的人生经营得一言难尽,顾澈一个一个看着京剧团的武生,太年轻的首先排除,太老第二轮排除,最后留下的,是两个人,他把照片发给陆离。
五分钟后,事务所成立以来第一次会议在各自的办公桌后召开,这显然是一次团结的大会,陆离快速的向周锁介绍完司徒花,然后把两张武生的照片发进群里,“这是我们调查的对象,他们中的一人,是司徒花的情人,他也许是当年司徒花被杀的知情人。”
“还有一种可能,”顾澈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眉目周正,即使年华逝去也仍然英气逼人的脸,“这两人中也许有一人,知道谁是真正杀害司徒花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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