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奎非常惊讶,嘴上的笑容反而过于僵硬。
“老鬼!”她回到雷麒第一次笑开了脸,“以为我鬼还魂啦?放心,我没死过呢。你还没退休啊?占着位置挡人升官发财可是会遭忌哟!”
申屠奎很快重拾过去友谊,“是喔,哪像某人这么好命,想不干就躲了去,留我在这边任劳任怨,想跑都没地方藏。”
好朋友见面亦仅只是拍拍肩,轻搂一下便放开,对翟颖而言,他们都是不善表达情感的人,能有这样的肢体接触已是不简单了。
申屠奎知道她的想法,可也不点破。雷麒上下没人不心知肚明,谁要是敢和她太亲近就等着被修理吧!那人是谁,不说也罢。
风鉴尧好像在翟颖身上装了一对雷达,凡是有人过于热络,马上就被上层约见。久而久之,大家总算搞懂前因后果,一次巧合是天意,太多的巧合就变成刻意了。偏这两人都过了几年还在玩捉迷藏,真让人看了有够不爽的。
“少假了啦,报导上常有你发表的论文研究,一大堆赞美词推崇无比,这些成就可不是假的吧?”翟颖开玩笑道。
申屠奎的研究路线与她略有差异,论资历、医术不见得比她差,但因较冷门反不若她为世人所知。难得的是,他从未有不平而起妒心,待她仍一贯如师如兄如友。
“别提了,”申屠奎一副厌倦的挥挥手,丝毫不见欣喜,“要不是你无故失踪,我怎么要多忍受这些外务杂事。”说到这里,他真的生气瞪她,整整二年耶,他减少了多少做研究的时间?!
“嘿、嘿……”只好傻笑啰,“你又不像我有卖身契,不想干大不了走人嘛,哈……”
“是啊,我是不像你,”申屠奎故意忽略她前面的意思,“后面有强硬靠山,耍耍赖、闹闹脾气就有人摆平问题,我啊——还要养家活口呢,能有什么资格摆谱。”
“乱讲,什么靠山?!”她哪有?“而且你一人饱全家饱,最会瞎掰了。”
申屠奎当她可怜似的赏她几个白痴眼光,惹得她据理力争,辩个没完……
而另一头,风鉴尧转头没见着她,后面找着来,跟着看热闹的板本信平故意加油添火尖笑几声。
“哎呀,你心肝宝贝和别的男人正打得火热呢!”
无视风鉴尧全身绷紧,可板本就是很恶质的受不了他那老僧入定假死人样,不戳戳痛处不甘愿。
“啧、啧,你看看,翟颖和申屠奎多有话讲呀?以前他们整天腻在一起,不管是工作或私人关系都那么有默契,真是天生一对……”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暴风雨前奏。
板本挤挤眼,死德性不改,“听人家说,同行的人谈起话来较有交集,要是翟颖跟你讨论研究、实验,那不是鸭子听雷吗?换成我,我也比较喜欢申屠奎。”
风鉴尧倏地杀气腾腾转过身,“不要跟我装出那种帅脸,我不是那些花痴吃你那套。”
“喔噢,老虎发威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想打架是不是?”
瞧那一双拳头握得死紧,再不闪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板本暗怀鬼胎比个和平手势缓和,随即又嚷嚷。
“呦呼,翟颖!救命啊,有人打翻调味酱迁怒啰!”
翟颖和申屠奎叙旧到一半,被他们引去注意力。
“怎么回事?”她奇怪问道。
看情形也知道那个某人占有欲又发作了,板本八成嫌恐怖分子闹得不够厉害又找事忙。
“谁晓得?”不过有些事,外人还是别插手过界得好,所以申屠奎好笑归好笑,幸亏蓄了一脸大胡子不易看清,他耸耸肩只管看戏,而且是难得由两个老板主演的好戏。
板本大摇大摆的跑来,将翟颖当护身符,隔阵喊话示威:“亲亲爱爱的小颖颖,拜托你安抚一下那只失控的大老虎,不会叫光咬人,好可怕哟!”
这样的撒娇状,虽然板本堂堂男子身材高耸,但他东洋味俊美的五官,只衬托出他无赖的可爱,却无流气。
而且再怎么说,板本总是老板,她能说什么?
“喔,我比你更怕。”干么找她救?翟颖小声嘀咕。
结果她自问话没得罪谁,风鉴尧脸差点“黑青”了,吓得她七上八下不知会遭什么殃?
“哈……”板本大笑,唱起怪腔怪调的歌来,“心思哪某刚出来……”
申屠奎受不了他那走音的日本调,帮他正音“心事谁人知”的台语歌,两人一唱一和不亦乐乎。
“尽量唱,最好别停!”风鉴尧不怒反笑,针刺似逼人寒颤。
“没有我的事,我只是好意教唱一首歌罢了。”聪明的先撇清,烈士犯不着抢着当。
“看你人模人样的,还是权威教授呢,这么没义气!”板本叨念一番,嘻皮笑脸对风鉴尧,别这样嘛,好兄弟才帮你耶。“
“省省。刚刚你喊翟颖什么来着?嗯——我想想该不该告诉香霖好?”风鉴尧心思运转得很快,专挑致命弱点反攻。
“说就说啰,香霖才没那么无聊,小心小眼的;况且说了又怎样?我们夫妻伉俪情深,我打个喷嚏,她都要担心半天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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