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龙天运似笑非笑地。
李勇抬首,十分惊讶。他的破绽真露的那么多?
龙天运只是摆了摆手。“脱早怀疑船上有内奸,不然何以向来不近我房的严堂能知无盐闺名,刘公公能在朕到山东之后紧随而来。消息,是由你传回宫中的,诱天赢来此,只为吓退无盐,你知她醉心版画而无心入宫当妃,若发觉朕居皇帝之位,必有所迟疑,要因此离开了朕,你也不必亲手杀她。”龙天运眯起眼,说道:“你想得倒也周全,如果不是燕奔瞧见无盐为你著画的人像图,只怕此刻朕对你仍是百般信任。”
“皇上爷……”
“下去吧。留不留由你,但我要你亲口允诺从此不再动无盐主意。”
“我……”李勇依旧是迟疑了会。才点头。“卑职于此起誓,今生不动无盐姑娘。”
事情由此告一个段落。
随后,当龙天运回主房时,床铺上早躺了一名女子,身著绢衣而长发披肩,显然睡得相当的熟。
他微笑,移到床沿撩起她的青丝。俯身亲吻她的颈相,她在睡眠中自动拱身向前,呻吟一声。
“你要装睡还不怎么像。”
无盐睁开眼,瞪著他。“你怎么发现的?”不待他回答,她自动自发的攀上他的颈子,热切拱向他。
她知道她是挺不知羞的,但她很喜欢亲近他的身体,若是在几天前必定认为再怎迷恋他,也抵不过版画的魅力,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在受到了胡伯敏的刺激后,莫名的。她想要他甚至于版画,她的小手探进他的胸前,喃喃道:“你成功的使我迷恋你的身躯。”而且持久不衰。
他只是微笑并未答话,他顺势脱下了外袍,瞥到桌上有药盅,正是这几日她服下防孕之药。
是了,自从她发现他的身份后,他们之间依旧保有过度的激情,她上他的床,但药照服,她摆脱不了他施下的符咒,因为她的热情被他刻意的引发出来,如同预期的,她始终迷恋他的身体而无法克制,如同上了瘾,但她顽固的小脑袋依旧以她自我中心在运转。
她没说,但他明白她还是想要物色一个挂名丈夫。挂名丈夫?天下当真有这么好的事?她以为她毫无吸引力?或者她打算找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挂名?她修长的腿渴切缠上他的。她以为届时她能拍拍两袖,转身去追寻她的版画,她以为她能满足于一年见几次面的日子,她似乎遗忘了一点,她离不开他了。
即使是身体也好,从十二岁那一年他发觉了无盐女的存在之后,她不会明白他日积月累下的感受,这是她欠他的,一辈子偿还不了的事后,她面容略带倦意的缩成一团。抱著被子不放。
“我曾想过胡公子是挂名丈夫不错的人选。”她忽然说道。黑色的大眼抬起对上龙天运的。
“哦?”胡伯敏?如果他有这胆子的话。
“你知道了?”
“怜儿大致提过了。你要我因此而惩戒他吗?”版画几乎算是她二十年来的记录,他瞧过她认真雕刻的神态,足以令人……著迷。对于她以版画为重是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由得她去了。
“不,他盗用我的草图并不表示他能雕刻出我心中所想要的东西。”她皱眉。
在初闻有人抄袭彩版,确实令她相当难过……或者该说,她自以为的难过,在见了胡伯敏之后,才体认到了她不在乎是谁盗用了她的版画,她心中天秤的重量似乎悄悄移了位。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又移了移,倾向他温热的身体。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
“我不再找挂名丈夫了。”她喃喃道。没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她迷恋他的身体。喜欢他的人,原以为可以找个折衷方法保有他,却发生了胡伯敏那回事让她看清事实。
“无盐?”他拉回她游移的神智。
“唔,”她心不在焉地完全贴上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我以为我能忍受分享,实则不然。”
他是皇帝,迟早会回皇宫。
而她玩不来后宫斗争的游戏,不懂攀亲拉关系,这是十六会做的。从没想过会跟自己的姐妹共事一夫,那种感觉……很怪。甚至有些恶心,就算她能放弃踏遍中原寻版画遗迹的梦想,她也无法忍受当他在与旁的妃子燕好之际,她却在后宫自个儿想像那副恶心的景幕……即使要她在宫外等他难得的恩宠亦然。
天啊。何时她成了妒妇?是他教会她的,不是吗?他让她喜欢上了他。让她甚至觉得那种……近乎爱情的感觉降临在她身上。
十八是姐妹中唯一贪食书籍的小姑娘。她曾语带玩笑地说:“对于一名女子而言,当她想独占某个男人时。那么她就是进了爱情的门!对于男人则不然,他们可以同时独占许多女子。而他们认为那就是爱情。无盐你懂吗?”当时她心中只有版画,对于十八的言论没有多大感触。
如今她方知她极有可能是他一生女人里的其中之一,那让她……愤怒,但有更多的妒忌。方才听见雕版房起了声响,一时纳闷偷听才发现李勇也欲动手杀她。预言真有这么灵验吗?得帝而毁之?不灵啊她想要他、喜欢他、甚至……有点爱他,怎会毁掉他?
刚才,他也提及他顺预言而不愿坐帝位,可能吗?即使是她这个不常正视其他人的版画迷。也能隐约发现他卓绝出众的才干。不必穿龙袍不必戴皇冠,这样的男子自然有人心甘情愿的效命,他愿舍弃皇位。那么金壁皇朝的其他皇族呢?
“你的胡思乱想挺有趣的。”他微笑,她回神瞪他,她低头,狠狠地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他叫也未叫的,贝齿留印,血迹微沁,她一点儿也不心疼。
“至少,以后当你瞧见了这牙痕。不会忘了我。”
在不快乐的爱情与只有喜悦的版画中,她贪心的选择了后者,只要他是皇帝的一日,迟早她必会因心痛而死,不如舍去。
他如非皇帝,真想劫他到天涯海角去。
“你的胡思乱想……真的挺引人入胜。”他别有用意的再度重复,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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