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人回来了,带着让他心生警惕的威胁力,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先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就刚才开门的一个照面,在那双方都猝不及防的瞬间,在那个瞬间显露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他明白,他们是都是一样的。
觊觎着的人是一样的。
纪永年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闫子安,脑中划过先前看到的资料里对于邬佟这个好邻居的诸多描述。
著名大学的高材生,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如此年轻就已经有了不少令人瞩目的成就,未来绝对会大放异彩。
他在看见闫子安的时候也明白过来,后来再听对方一开口说话,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起码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
连他都没有办法看穿闫子安,邬佟又怎么可能呢,那肯定是骗得团团转没跑了。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能直接产生冲突,于是就居然就这么看似友好的交流洽谈了起来。
话题从日常的东西说到时事热点,然后似乎越来越往上走,变得越来越高深,起码邬佟是完全听不懂了。
无论提起什么对方都对答如流,双方便都知自己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惺惺相惜的感觉不可能有,只恨不得对方能够直接人间蒸发。
“对了,邬佟,”纪永年突然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没有痛了吧?其实我还买了药,哎,放在车里忘记拿了。”
“‘没有痛’?什么痛?”闫子安一愣,接着看向邬佟,“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邬佟:“……”
讲道理,他这会儿是真想把纪永年的头给锤爆。
他当然知道纪永年指的是什么“痛”,对方又不知道他的“天赋异禀”,正常来讲的确是会痛,而纪永年现在忽然提起来,大概率是故意的。
这事自然不能够让闫子安知道,闫子安知道的只是他去酒吧然后那一晚夜不归宿而已,具体去做了什么,他不久前可还信誓旦旦的给予了否认,不能这么快的就打自己的脸。
何况这后果很严重,根本不只是打脸这么简单。
“我之前去酒吧的时候刚好碰见他,”邬佟深吸一口气,道:“喝得太多了头疼,所以那天晚上才没回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一点事没有,真是谢谢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
“是吗,那就好,”纪永年意味深长的道,“那我就不去拿药上来了,直接放我家里,也许以后能用上呢?”
闫子安的感觉很糟。
他觉得自己瞬间就被排挤在外,这事情只有纪永年跟邬佟知道,他没有办法插话,也就只能被动的坐在一边。
也许现在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可实际上,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他现在应该是面无表情的。
对纪永年的嫌恶毫不掩饰,双眸的深处是骇人的红光。
啊,真是碍眼啊。
只是纯粹的这么觉得。
闫子安将目光投向桌面上的苹果,是之前他削好放在桌面上的。
想给邬佟,可是邬佟不要,他不吃。
此时已经开始氧化,表面发黄,看得人食欲全无。
这种颜色的话,跟腐烂的苹果也差不了多少吧?
不,严格来说……
这已经算是开始腐烂了吧?
“邬佟,吃苹果吗?”
闫子安问道。
“就算氧化了一些也还是能吃的,别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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