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人去查一下武训营那两个被绑的长官,若他们在营中玩忽职守,也不要轻饶了去。”
“是。”谭砚邦忙领了命。
他自己就是武人,最恨这种德不配位的。
寝殿内。
喻君酌让人置办了几道小菜。
今夜于他而言算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所以他并未急着睡觉,打算小酌一杯。
周远洄进来时,便见他盘膝坐在矮几旁,一手拈着酒杯,正在品酒。少年刚沐浴过,身上穿着单薄的寝衣,未干透的发尾将胸口的布料沾湿了一小块,里头的锁骨若隐若现。
“原州?来,陪我喝一杯。”喻君酌指了指对面的位子。
“你身子不好,不该深夜饮酒。”周远洄走到了他对面坐下。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难得高兴一回,喝杯酒怎么了?”喻君酌明显不胜酒力,这会儿面颊已经泛上了红意,眼神也有些迷离。
“喝吧,喝完了再让颜大夫给你开方子。”
“呵呵。”喻君酌一笑,指尖在周远洄手上轻轻点了一下:“今晚我喝多了,记不住事情,你可以趁机朝我要赏钱,明日我醒了便会忘。”
“知道喝多了,便就此打住。”周远洄不理会他的要求。
“你不陪我喝也就罢了,还扫我的兴。”
喻君酌瘪了瘪嘴,看上去有些委屈。少年长相精致,平日里不笑的时候显得略有些清冷,行事作风却很直率,偶尔甚至有点笨拙。周远洄见过他许多模样,但像今日如撒娇一般,还是头一回见。
“我从不饮酒。”周远洄说。
“不喝就不喝,我自己喝。”喻君酌一手抱着酒壶,“这两壶梨花白,我自己全喝了。”
周远洄一惊,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凑到鼻间嗅了嗅。
“你说这是梨花白?”
“对啊,柳絮说梨花白好喝,我特意留了两坛想尝尝。”
周远洄一脸无奈,心道这梨花白可是寻欢楼的酒,都是加了料的,否则柳絮也不会让他买这个。这人算计人时头头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对男女之事有多了解,谁曾想私下竟一窍不通。
“你喝了多少?”周远洄问。
“半坛吧,这酒不烈,还有点甜呢。”少年仰着脸冲他一笑,两颊的红意越发明显,眸中盈着淡淡的水光。
“别喝了。”周远洄收走了他的酒。
“你给我!”喻君酌起身想去抢,然而他这一起身,酒里的药力顷刻便散开席卷全身。那感觉很陌生,像是四肢百骸里钻入了某种会发热的虫子,一边咬得他又麻又痒,一边令他浑身发烫。
“原州,我好热……”
喻君酌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好在周远洄反应及时,一把将人捞在了怀里。两人贴得太近,隔着薄薄的寝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年身上不正常的体温,有些烫人。
这酒只是助。兴,应该不至于伤人,只要疏。解了便可。不过……周远洄看着面色潮红的喻君酌,喉结微动。
疏解倒是不难。
但他怀疑喻君酌可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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