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脸:“小男?快醒醒,一会要出发了。”
我迷迷糊糊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闻斌那张好看的脸。可能是还没有清醒利索,我痴痴看了一会,又微微朝他笑笑。他表情一滞,又站起身扯着我的手臂:“这么懒,还不起?”
我坐起身来揉揉眼睛:“露露呢?”
“比你动作快,洗漱去了。”
我急忙穿鞋下地。洗漱完后,看他们几人正在吃早饭,闻斌和白马兄俩人吃的斯文,王璐璐眼神呆滞还似迷糊状。
我坐在王璐璐身边,推了一把她的脑袋:“还不醒?”
王璐璐迷糊中大叫一声:“操!也不看看才几点?”
白马兄挑眉,我在桌下掐了把王璐璐。她立刻坐直身体,像是清醒了许多,继而又挠挠头吐吐舌头。我小心翼翼地看着白马兄,见他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心中才暗吐一口气。
抹黑上路,白马兄牵着王璐璐,闻斌牵着我。看着闻斌那鼓鼓的背包,我强烈要求自己背包:“一大男人还带那么多东西!考虑人道主义精神,我的就不指望你来背了。”
他拉着我背包的手还是不松:“那你叫我来又不用我背包,岂不是违背了你的初衷?反正不沉,总比你累得挺不住了最后还要背你好得多。”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得清他戏虐的口吻。
我“嘁”了一声,强行扯开他的手,背上背包朝山顶爬去。王璐璐一路沉默,呈小鸟依人状。由于天黑要仔细脚下山路,我和闻斌也一路无言。
爬至光明顶的时候还不到四点半。山顶要比山下风大得多,温度也低的多。我们找了一处大石并排坐下,望着东边,等着破晓。
我双手环胸,试图将周身的热度锁得久一点。闻斌打开背包,掏出一件大衣递给我。我看了一会那大衣又推了回去:“不要。”
“怎么?”
“你那么心疼自己,背了一路,还是你自己穿吧。”
“本来就是带给自己的。”
见他笑着坚持,我接过大衣,披在我和王璐璐肩头。我俩手臂相环,几乎脸贴着脸,她微微侧头,小嘴就伏在我耳边:“他对你可真好。”
我心头微微一紧。
盼了许久,终于看到天边一线清明。山的轮廓越发清晰,我望着那清明渐渐扩大,透着火红。只一刻,云携天光,托着旭日,东方破晓。
黄山每月间也只有三到五次能看到日出,我们来了便看到了这最美的一刻。我顿然觉得心情开朗,有什么比新生更加美好?我倏地站起身来时,肩头大衣随之滑落。望着那轮新日,我想,“重生”这一幕竟是每天都在上映!
看完日出,我们随着人流下了光明顶,又朝着迎客松的方向走。我感到胃里一阵抽痛,想是在山顶上受了凉。我忍着胃痛又走了一阵。闻斌侧头看我:“不舒服么?”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背包给我吧。”
王璐璐过来牵着我:“我们到前面就休息一下好了。”
我点点头,抬头看到闻斌皱着眉头看我,我挤出一丝笑容说:“真的没事。”
说话间我觉得一阵阵疼痛越发难忍。不得不微微勾着背。完了!完了!怎么这时候发病,别说医院了,看着潮乎乎的地,坑坑洼洼全是石头,连个让人打滚儿的地儿都没有,我暗叫老天残忍!
王璐璐伸手来摸我额头:“好烫啊,怎么办?”
闻斌将大衣裹在我身上:“胃疼么?”
“嗯,钻心的疼。”
他左手扶住我,右手在我肚子上按了按。我小声咒骂:“我他妈说胃疼,你按我肚子干嘛,看不出你小子竟是人面兽心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趁机耍流氓……”
我骂了一阵,直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显然,闻斌并没有因为我的指责而羞愧得停止对我的“侵犯”,只觉得他每按一下,我就疼得抽一口气。我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感觉身体正在不住地往下滑着。我不管了,就这样躺下也舒服点。听到耳边闻斌说:“估计是阑尾炎,把她放我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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